狗吠,就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我抱着外婆瘦弱的身子,轻抚着她伛偻的背,一点也不想放手。
不知道,今夜过后,我下一次来,会是在什么时候。
也许,下一次见面,就是生离死别了。
不是我悲观,而是我越来越发现,人生有太多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
外婆还是给我唱了那首不知名的摇篮曲,唱着唱着,我感觉眼眶湿润,唱着唱着,我就进入了梦乡。
天蒙蒙亮的时候,外婆就把我叫醒了,景盛和宋一弦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出发。
外婆给我们准备了一大盆红薯粥,说是要为我们践行。
我们也很给面子,每人都吃了很多,直到肚子都鼓出来了才停下。
一切,还是照旧,驾车的依旧是宋一弦,而我和景盛坐在车里,不同的是,这一回,外婆怕我们冷着,给我们的车里铺了厚厚的褥子还放了一被子。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开始渐渐看不到外婆家的小矮房,也已经看不见外婆的身影。
可是我知道,她还站在那里,也还在向着我们挥手。
我甚至知道,老人家的眼里,是噙着泪的,就跟很多年前,我跟着爸妈离开的时候一样。
外婆说她很不喜欢送别,可是她这一辈子却又总在经历送别,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她都没得选,所以她只能被动地接受。
在经过赵长生他们房子附近的时候,我看见赵长生的身影在房子一头一闪而过,旁边还有他母亲,看她那样子应该是看到了我们,而她下一刻的反应居然是做了一个谢天谢地的手势。
我想她是真的很怕见到景盛,所以即便赵长生的手被景盛伤成了那样,她那样泼辣的一个人却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不过也是,我要是她,做了那么心狠手辣的事,半夜做梦都会被吓醒,更何况是见到被自己坑害的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这两天时间,恐怕她过得也很煎熬。
一路上,我还是没有和景盛说过话,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曾有。
宋一弦许是受不了这一路上的沉默,索xìng唱起了山间小调,虽然五音不全,倒也显得热闹了一些。
因为出门时间早,如果路上不出意外,我们午饭前应该就能抵达宋一弦家。
不过,外婆还是给我们准备了一些大白馒头,不过因为早上吃得多,我一直没怎么觉得饿,当然也没有冲动去拿食物。
所以,当景盛把一个馒头递到我面前的时候,其实我是有些惊讶的。
我以为,他应该能感受到我的刻意冷落,我也以为,以他的xìng格肯定不会主动与我搭讪。
“吃吧。”
他身上穿的,还是外公的那一身大襟衫,外婆说得没错,他穿起来很帅气。
我并没有说伸手去接他手里的馒头,只是忽的出声说:“景盛,我猜你胸膛上的那些伤痕,有一部分,是在那场车获里留下的吧?”
我的心,在默默地呐喊,希望他回答我:不,我从来没有出过什么车祸。
可是,他却只是忽的垂下了眸子,什么也没有说。
我笑了笑,继续问:“你说庭审那天,你也在场。可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顾志诚根本就不是那个真凶对不对?”
我留了足够的时间供景盛回答,不过,如我所料的那般,他依旧没有回答。
“所以,顾志诚给我看的那些照片都是真的?” ,
我的问句在景盛的沉默中,都渐渐变成了陈述句。
“那辆车是谁的?”
这一回,景盛终于出了声:“夏小满,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