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七晕八素的。
我小小的外套根本就顶不了多少用,景盛还是喊冷,我又给他加了几件衣服,却也见效甚微。
认识景盛这么久,除了那天在电视里看到他被打断腿的那次,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我以为,他就应该是一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模样。
眼下如此虚弱的景盛,让我一时之间感觉有些难以接受。
“宋一弦,你说他会不会就这样烧傻了?”
“啊?你刚才说什么?”
可能是赶路赶太急,宋一弦根本就没有听清我的话。
“没事,我自言自语呢。”
“哦,没事就好!前面的路很不好,你注意着点,别摔着了。”
我轻应了声,心想,路再不好,也应该跟现在的差不了多少了。
然而,我刚这般想着,车身忽然一阵猛颠,我感觉自己就像坐海盗船似的,身体被高高抛起,又落下,如此反复几次,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快不属于自己了。
我紧紧抓着车扶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甩出去,等车身终于晃动得没那么厉害了,我才想起景盛来,连忙弯下腰去查看他的情况,却毫无防备的撞入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里。
景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烧傻了,你就养我一辈子吧。”
他的声音有些轻,可是我还是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既然他已经醒了,还有心情调侃我,那就说明已经没那么严重了。
我顿时感觉自己心口一块大石落了地。
“你这么金贵,我可养不起你!”
明明是想讽刺他的,可不知怎么的,话一出口,听起来却是有些哽咽。
“我很好养的,随便一个馒头一碗水就可以将就过好几天。”景盛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动作轻柔到不像话,“以前,就有一只小包子,用馒头和水,救济了我好一阵子。”
我不知道景盛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我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只“小包子”是谁,可是我听出来,他的语气里那种浓烈到根本不容我错辨的怀念。
“后来,我用整整两年时间来回报她,陪她上学,背她回家,形影不离。可没想到那小包子这么无情,说走就走,明明说好了会回来找我的,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到这里,景盛忽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只知道自己一时间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于是,我选择了沉默。
我听得出来,景盛话里头的这个“小包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都说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我想,也许这个“小包子”就是景盛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如果不是恰巧在这个时候,在他身旁,我想我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荣幸碰触到他的这一处柔软。
景盛肯定不知道,他在回忆往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温柔吧。
我莫名,竟有些嫉妒,可是我又那么清楚,我根本就没有立场去嫉妒。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他有些龟裂的唇,问:“喝水吗?”
景盛微微勾了下唇角:“好。”
宋一弦还在死了命地赶车,我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把瓶子打开,怕又倒到景盛身上,雪上加霜,只能小心翼翼地扶他起来,然后把整瓶水都jiāo给他,让他自力更生。
景盛也不在意,喝了一口后,就把瓶子递给了我。
我在伸手接水瓶的时候,却从景盛微微敞开的领口,发现了他胸膛上横布的伤疤。
我下意识地伸手就去掀他的领口,却被他捏住了手腕:“夏小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