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开始为贺家里里外外的安排,说贺家丁稀少,一切都起步中,陪嫁的物什全部不要好看要实用,色`色件件都要置备下,并婆婆用的也要一起样样备齐了,连各色奴才都给配齐教引好了,也细细请教小户家该如何行事立身。妾身以前,也被教导过,可教的都是大门大户里的管家行事。这些年,妾身也是小心翼翼行一步想三步地学着管家处事的,无论做的够不够好,妾身觉得,妾身已经尽了心尽了力了。”
“六姨娘之事,虽非直接下手,和直接下手也是一样的——娘是为——谁家的女儿受了薄待当娘的会不心痛?将来们女儿若婆家受苦,也会恨不得撕了那罪魁祸首的,难不成到时老爷就会不心痛?六姨娘既死,别的也无话可说,只求老爷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要怪罪于娘,想年纪一把,还要娘替cāo心,已愧对娘亲,再为娘惹怨惹恨惹祸上身,还有何脸再见她。何况六姨娘之死,本心里就是那么想那么盼的,老爷要怪罪,就怪罪妾身好了,要怎么处置妾身都无怨言。”
贺老爷看着泪眼婆娑的大太太,满面凄楚却仍透着一丝倔强的样子,终于心时长叹一声,慢慢靠了过去。
贺老爷一直都是十分尊重大太太的,觉得她高门下嫁,当初真是纯粹看上了他这个的。感激之情是有的,然后激情也是有的。
大太太又主持中馈一把手,让一辈子也倔强不屈的贺老太太都甘心退让jiāo出管家权来。这些年家里面就是靠太太稳定军心的,对外情世故结jiāo往来也靠大太太指挥航向。贺家是从偏远小地方来京的,贺家是由祚门左户起步的,没根基没见识,家也有些小家子气不上台面(主要贺老太太),行事不那么讲规矩(贺正宏老爷)。就这样的贺家,贺大太太的主持引导下,也慢慢走上主流正规的道。这些,贺正宏老爷都是十分满意的。
要说贺正宏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话,那便是大太太身上的淑女范儿太浓重了点儿。不过他哪怕有喜欢的别的女,也不可能不和大太太好好过日子。当初六姨娘的死让贺老爷十分不满,但面子上他也还是维持了的。这么些年都平安过去了,如今又如何会因重提前事而翻脸呢。
他揽了大太太的肩,道:“既然愿意说出来了,也告诉,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多加的那味yào,名叫鹤形草,西南的瘴林中很易见到。那边打仗时,军医特意指认过那种yào,味道浓烈,取汁涂身可防蚊虫叮咬,但身上有伤却不可用,会引起出血不止。那时六姨娘所饮yào碗中就闻到了那种yào的味道。后来另找大夫确认过六姨娘嘴里的残汁,就是鹤形草没错。”
大太太抬眼看他。嚅嚅似想说什么。
贺老爷道:“那时思前想后,也觉得是自己行事不谨,才惹起的嫉恨的,所以才忍着许多年没有提起过。这些年,为贺家辛苦了。,也有很多对不住的地方,也心中有愧。如今既说开了,那也告诉,也和一般想法,想和好好过日子,相携到白头的。六姨娘她——是对不起她。只是死不能复生,只愿她再托好胎,来世里,不要再遇见这样的了......”
大太太听贺老爷愿意不计前嫌,甚至还说了也想与她白头到老,早已收起倔强泪如雨下,此时也顾不得贺老爷话里还有余酸,只柔顺地俯贺老爷胸前。
“现府里的姨娘们,也都至少有一个子女傍身了,以后也都各自安心过日子就是了。至于五姨娘,她若有逾越行为让不快,只管管教或对明言,不可再如前般憋心里自己难受,更不要胡思乱想知道没?她们便是再如何,又怎么能跟比,百年后,是俩共享宗祠香火的......”
此一战,大太太放低身段,一通哭求,效果良好。与贺老爷和好如初,恩爱非常......
那夜,据说,服侍的丫头们被赶出很远无靠近,倒越发有打听起来,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