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问道:“今天唐家到底为什么哭成那样?”
大太太这才答道:“因为被娘痛骂了一顿。”
“嗯?因为什么事?”
大太太不答,她眨了眨通红的眼睛,捏了捏袖里的洋葱,想起唐老太太的指点来,牙一咬心一横,算了,豁出去了。能趁机拔了贺老爷心中的刺最好,便是不能,反正丢回,就一丢到底算了,这次就把身段放低,就算低到那尘埃里,也只一次而已。
大太太开始揉起眼睛来。
贺老爷没听到回答,一看大太太竟是又哭起来了,便靠了过去坐着,把太太拉进怀里问道:“怎么又哭起来了?到底什么事情?”
大太太抽泣着道:“这些年,妾身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够好了。谁知听娘一说,才发现自己竟是哪里都错了。”她说着,眼睛越发的红了。
贺老爷歪着头看她。
大太太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贺老爷道:“刚成亲那时,老爷与耳鬓厮磨琴瑟调和,时时关照,事事商议......”一段忆往昔甜蜜岁月稠。
然后大太太从胸前摸出一个琥珀坠子来问:“老爷还记得这个坠子吗?那时老爷无意中街市中看到的,和抢着高价买回来送给妾身的。”那坠子并不值钱,却因里面竟是月形,暗含了她闺名唐月华的月字,所以贺老爷看到,竟价抢得。那时,贺老爷还是个穷光蛋子,不过靠着奉禄和圣上那时有时无的赏赐养家过活。
所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贴身戴着。
贺老爷想起新婚之时种种美好光景,一时间心中也是一片柔情。
“那时候,娘处处对挑剔给脸色,心里不好受。每次老爷知道了,都是安抚补偿,对加倍的好。心里高兴,便也不怪娘了。老爷有一次偷偷跟说让顺着娘点儿,就是因为太完美了娘才想着打压呢。听了心里不知道美了多久。所以后来娘怎么找茬都不介意,也尽量不让老爷知道,只说娘对很好。想着,老爷对好,也不能让老爷两头受气,又要哄又要孝顺娘老爷也会累的,怎么能让老爷夹媳fù和娘中间难受,也应该加倍的体帖关心老爷才是。”
“后来娘要抬翠红做姨娘,老爷来问是不是不愿意,说若不愿意就不抬了。那时心里是极不愿意的,们才成亲,又不是不能生孩子,干嘛就急着抬姨娘呢,可是顾着自己的慧惠名声,不肯表露出嫉妒的意思来,也想着有老爷爱护就当知足了,不能奢求太多。因而反劝着顺着娘些,贺家就一个男子,娘心里不踏实,为了子嗣着想,就依着她吧。”大太太哭道:“要是那时就跟老爷说不愿意,老爷会不会依着?”
贺老爷笑道:“那都多久的事儿了,哭什么?那时既然问,自然是听的。大姨娘那儿,现不是不去了么,她又惹生气了还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不是她惹。是今天娘骂,说不知道把心里的实话讲给老爷听,只知道端着装着,才让自己心里不痛快,也和老爷把日子过成了现这样。”
贺老爷挑眉。
“其实心里嫉恨,那翠红又不省事儿,几次拿娘作幌子给没脸。心里气不过,便把青芝也给抬了房,然后这后来更是一个接一个的,姨娘越来越多。”大太太说着说着,哭的越发委屈道,“这些年心里委屈,一直觉得对贺家,是尽了心力尽了责任的,做到了自己该做的,对老爷也全心全意的好,没有别的想头,高门贵户封妻荫子那些都不意,只想和老爷夫妻恩爱,白头携老。可是看着那些姨娘,越来越觉得老爷对不够好,心里对老爷也抱怨起来。”
“结果娘却使劲儿骂,才知道当初是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大姨娘的时候,就该把着不愿意,跟老爷哭求去,告诉老爷想和老爷做一世恩爱夫妻,不要别,只们两个,生儿育女,相知相惜,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