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按住心口,忙从袍袖中取出一枚安神丸给他吃下。
“义父……您这样痛,母后也会痛的。”
轩辕博喘息粗犷沉重,身躯前倾,几乎趴在了桌面上。
这些年,心病成了心疾,却是每次心疾发作,他才知道,狼人也是会生病的。
“义父,在她有孕时,您给她服用过您的血……是您的血,没有让她变成真正的吸血鬼,您也等于救了她一次。”
“璃儿,你不懂,一切都是我的错。”
“始作俑者是莲央太后,虽然您也有错,可当初,您若不抱走恪,恐怕他早就被莲央和西门冰玉杀了。”
锦璃话刚说完,人群里一阵***动,霎时满场安静,皆是循着一个方向看去。
御穹担心地惊叫声,显得异常突兀。
“悦蓉,你怎么了?悦蓉……悦蓉……”
御蓝斯和南宫恪都冲向那个方向。
御谨和御无殇也朝着那边奔过去……
从宴席高台上俯视下去,锦璃正见康悦蓉被御穹抱起。
那素来温雅如仙,从容不迫的男子,此刻六神无主,一脸恐惧。
他抱着他相思千年的女子,在人群里横冲直撞,拖曳身后的栗色长发,妖艳飘散如缎,似绵延开去的无尽痛苦。
他怀里的女子,早已晕厥,错过了他的心急如焚的焦灼。
凶残的吸血鬼与狼人们,在这特殊的一刻失了声,不约而同地,为传扬千年的爱情故事里的帝王与贵妃
纷纷避让。
吸血鬼的心寂静冰冷,狼人的心烈如狂焰,世间传言许久,说他们是被诅咒的,都是绝情绝义的无心怪物。
可这一刻,谁能说他们无情?谁能说他们无心?
*
曾经的溟王宫,如今,成为血族皇宫。
紫宸宫仍是帝后寝宫,而康悦蓉自从住进来,与御穹分居。
锦璃把易容成千恨时,所居的灵兰阁,格外布置过,给康悦蓉居住。
顶楼一层,却单独供奉一个灵位。
平日门锁着,不准任何人进入。
锦璃也为此无奈。
御蓝斯把康悦蓉在灵邺城的宅邸差了,却拆不掉她心里深藏的伤痛。
若非那人,他和南宫恪都无法重见母亲,因此,他只得由着康悦蓉供奉。
楼阁靠着小湖,幽静宜人,最适合静养。
灵兰阁上下布置素雅温馨,只是这种素雅,因为有孙儿们的时常闯入,太难维持。
各式各样的玩具,点缀楼上楼下。
楼梯上,靠墙一侧,也摆了一排淳于缦亲手养的小兰花。
整座楼阁,四处花香弥漫,原本的素雅仙阁,溢满童趣,染了人间烟火。
自恃写字不错的御谨,把那些雪纱珍珠垂帘,当成了练字的绝妙之处。
他比照史册的记载,在上面抄写了祖父当年写下的情诗。
御无殇与淳于缦,在上面以彩墨配了图,虽然画得乱七八糟,却乍一看,彩墨晕染,花花绿绿,倒也别有趣味。
楼上卧房内,锦璃给康悦蓉施针医治过。
与御蓝斯、南宫恪安慰了御穹一阵,三人带着孩子们从楼上下来……
康悦蓉醒过来,却似忽然想到一件事,叫住两个儿子。
“溟儿,你在登基大典上,忘了公告恪儿更姓为御。”
“母后,不怪哥。是儿臣让哥暂不要宣布的,您一日不肯与父皇和好,儿臣便陪着您,一日不姓御。”
康悦蓉无奈握住他的手,柔声嗔责道,“你这是何苦?你若不更改姓氏,臣民们不知要如何揣测你们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