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赶到医院时,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而且,从一下车,踏进医院的大门起,她便发现每一个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了?她心里悬得慌,一路往诊室走,一路迎接她的都是高深莫测的笑脸。
直到
她推开诊室的门,顿时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只见铺天盖地,桌上,窗台,地板,但凡室内有一点点空隙的地方,都见缝插针的摆满了郁金香。
蓝色的,金色的,含苞的,怒开的,挟裹着浓郁的花香朝安若迎面扑来。
安若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喷嚏,连忙阖上门,退出去。
“小丁,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揉着?子,问门口的助理护士。
“不知道啊!”小丁耸了耸肩头说,“一早上,就有花店的人陆陆继继送来的。我都仔细看过了,没有留言,也没有口讯。”
谁闲得这么无聊,花这么多的钱,干这种俗气透顶的事?
贺天擎吗?
不,安若摇了摇头,看他早上那付倦意,不像!况且,贺天擎也知道她的?子一到春天就容易过敏。
那么チチ
安若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个名字。
郝驿宸,除了他,还会有谁?
安若二话不说,马上掏出手机,给他拨了过去。可一接通,她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先传来一阵叮叮咚咚,大兴土木的声音。
“喂!”郝驿宸好像是捂着耳朵,大叫了一声。
“郝驿宸,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安若劈头盖脸地教训道。
“什么?”郝驿宸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
装?又给她装。安若在心里骂了声,“这些郁金香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嘈杂的声音变小了。郝驿宸好像是躲进了一个安静的房间里。他咳了两声,尔后一头雾水地问,“郁金香?你刚才说什么郁金香。”
“医院,诊室,我,全都是郁金香。”安若急得有点语无伦次。チ
“谁送给你的?怎么,你喜欢郁金香吗?”郝驿宸反问。
“难道不是你吗?”安若愣怔。
“呵,”郝驿宸发出一声轻笑,“安医生,如果你这是想间接告诉我,你喜欢郁金香,改天我会考虑的。”
“不用了。”安若的脸一热,知道自己误会他了,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但郝驿宸的电话,马上又追了一个过来,“安医生,你好像还没告诉我,是谁送给你的花呢?”
“如果不是你,那我也想不出是哪位疯子。”安若不客气的戗他一句。
“谢谢。”郝驿宸看上去似乎也很忙。他反唇相讥,打算挂上电话。
安若又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郝驿宸不明就里。
“我你”安若想着早上的那份计划书,心急如焚,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算了。没没什么。”
无论她对郝驿宸透露了什么,都无异于出卖了贺天擎,出卖了天擎公司的商业机密。
她踌躇的挂断电话,然后吩咐医院的清洁工把花,全拿出去给扔了。
她不敢在一室花香的房间里逗留,趁着早上没有预约,走进休息室,看望由她负责的几个小病人。
只见其它的孩子都玩得不亦乐乎,唯有程程形单只影的趴在窗台前,远眺着医院的大门。
安若走过去,看到她的小脸上,还留有昨天小霸王用变形金刚戳出来的红印子,遂用手又轻轻揉了揉问,“还疼吗?”
程程摇了摇头,“不疼。”
“那你在这儿看什么呢?”安若紧贴着她问。
“在看爸爸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