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尼轻叹一声,把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你是个很讲道理的人,这样,我就再给你往下讲。”
我慌忙摇头:“法师,咱们还是讲点儿别的吧,你那个故事不太符合我的胃口。”
芙蓉尼沉吟一会儿,幽幽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是啊,那张凰后来是如何吃亏的?现在他又去了哪里?想问,可是我实在是听够了她罗里罗嗦的讲述方式。罢了,等我以后心情好起来再听她慢慢讲述吧,我虔诚地冲她作了一个揖:“法师,我想知道,但是这深更半夜的……”
“呵呵,相公这是害怕了,”芙蓉尼宛然一笑,“也罢,以后我带你去亲自见见张凰。”
“那好啊,我正想目睹张相公的风采呢。”我心想,只要你今晚不讲他了,以后随你的便。
“不急,等我帮你拿下丐帮再说吧。”芙蓉尼瞟我一眼,快步前行。
此时的月亮比刚才又亮了些,满山的玉树银花仿佛在芙蓉尼的身边飞舞,让她看上去像个飞行中的鸭子。我在心里想笑,嘴上却不能笑,这可不好受。我心想:看来与她谈论武艺我不是个儿,干脆与这位秃大娘谈些悲哀的题目散散心吧,免得她招得我再想打她的秃脑壳。于是我说:“法师,你可知如今路上不太平?现在山有山贼,水有水寇。有些贼杀了人往道边上一扔,那是积德的。有的贼杀法新奇,伤天害理。那天我们过汉水,车夫见水色青青,就下去凫水。一个猛子扎下去,见到水底下一大群人,一个个翻着白眼儿,脚下坠着大铁球,鼻子嘴唇都被鱼啃了去,那模样真是吓死人!我还听说温州有个土贼专门要把人按在酱缸里淹死,日后挖出来,腌得像酱黄瓜,浑身都是皱。还有人把活人挂到熏坊里熏死,尸首和腊ròu一般无二,差点儿当猪ròu卖了出去。现在的人哪,杀人都杀出幽默感来了。”
芙蓉尼举头看了看山景,淡然说:“相公忒没见识,这些小贼的行径,有什么幽默感?我知道洞庭湖上有几位水寇,夜里把客商用迷香熏昏过去,掏尽五脏做卤下水,然后灌上一肚子铅沙,再把肚皮缝上。第二天早上那人起床,只觉得身躯沉重,拼老命才站得住。在舱里走两步,只听肚子里稀里哗啦,就惊惶失措地跑出去,失足落水,立刻就沉底儿啦。还有几位山贼,捉到客人就分筋错骨大动手术,把双手拧成麻花别在脑后,再把两条腿拧得一条朝前一条朝后。然后把人放出去,那人在山道上颠三倒四行不直,最后摔到山涧里。像这样杀人,才叫有幽默感呢。”
又来了!和你说正经事儿,你只当是胡扯,看来有必要深谈下去,才能激发你的危机感。
没来由地我又想砸她一石头,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
芙蓉尼见我不说话了,悠然转回头来说道:“相公,我说的在理儿么?”
作品相关 第四十六章 YY一下流氓燕
她这么一问,我还真不好回答,于是只好顺着她往下说:“在是在理,可是如今敢出门走路的人也都不简单。这年头,出远门儿就如爬刀山下火海,没个三头六臂谁敢出来?所以你看到个走乡的货郎,他可能在腰里挂着铁流星。看到个挑脚的力夫,他袖里可能有袖箭。就是个卖笑的娼妓,怀里还可能有短剑哪!看到个嫖客,人家裆里可能掖着一杆长qiāng,人身上有了家伙,胆就粗,气就壮,在酒楼和陌生人饮酒,一语不合就互挥老拳,手上还戴着带刺的手扣子。在山道上与人争路,气不愤时就抡起檀木棍,打出脑子来就往山洞一扔。招得别人发了火,脑袋就不安稳啊。”
芙蓉尼不以为然:“这样的行路人也只算些胆小鬼,见到发狠的主儿,只能夹屁而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你看贫尼我,手无寸铁,坦dàngdàng走遍天下,谁敢来动姑nǎ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