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慢慢的调整,并重新感受这个世界。
“今天让你俩过来呢,一是大家聚一聚,一起吃个饭,聊聊家常,二是有个喜事要给大家宣布。”
老陈再次发话,御笔,转过头来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
“我和你们向姐,准备下周正式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了!!!”
……
然后是一些不管是台面上,还是真心里,都循例要说一说的话。
“结吧!老爸我恭喜你。要赶紧再要一个孩子吧!给你老人家争争气……”
陈云的言语yīn尸倒阳,听来让人很不舒服。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并不是什么挖苦的意思……
“陈云,你好好说话行不?爸爸他们这是好事,你就别一声不吭的闷着,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个饭,多聊聊啊!”
……
“哎哎哎,艾嘉,你别老顾着说他。你们婚礼什么时候办?想好没有?”
“还不知道,现在这情况也……再说吧!看房子装修好了再说。爸,你和向姐呢?办酒席在什么地方?还有去年也听说你们要换新房子,不知道现在怎样???”
“就请熟一点的朋友吃个饭就行了,几桌就行。房子还没选好。我看你们那小区就不错,不如我们也要这边,住得近,以后一家人也好有个照应……”
……
一周前和妈妈以及阿姨吃晚饭,是陈云摆脱牢狱之灾之后第一次见到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亲热一阵当然是免不了,可是陈云却表现得时时刻刻的默然和无动于衷。看到母亲脸上的泪水随着那已经难以掩盖的皱纹滑落的时候,他也只是象征xìng的宽慰了一两句而已。新人得到了家长的祝福,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主要还是给陈云的母亲报个平安。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凡是往前看。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新房赶紧装修吧!婚宴的日子定好没有?要赶紧选一个好日子!对了,你外婆还有阿姨舅舅都很担心你,你过几天还是去外婆家里看看,和他们聊聊……”
总是一股脑的,然后变成没完没了的唠叨。于是两人便赶紧逃离了那个曾经是那么熟悉的小区和街道。
妈妈家里的亲戚为了他的脱险,也是忙上忙下,但是或许实在是没什么办法,爱莫能助……
不知道为何,陈云总是保持着低调,艾嘉也是这个意思。他当然没有工作,毕竟也没有这个心情,况且他也无处可去。重获自由之后,他见得最多的人,就是吟风。胡乱说一些东西,然后悲天悯人,自怨自艾的自说自话。变成了一个比之前更深沉,更沉默寡言,更封闭的人。于是吟风也只好一次次的让自己的妻子独守空房,陪着他喝酒,然后很久很久的,两人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喝酒。
夜晚的时候,新婚夫fù会早早的上床。艾嘉当然没有那份心思和他巫山云雨,她有的时候甚至有些讨厌这张床,虽然曾经在这里陈云带给过她完全没有尽头的快感。而现在,这是一个松软的牢笼。一个小小的刑场,一台灰黑色的断头台或者绞刑架。
夜幕降临,陈云会一惊一乍的开始越演愈烈的恐慌。艾嘉不知道这事一种生理上的症状,或者是精神上的原因。总是,他瑟缩成一团,全身冰冷,发抖,抽搐,口中呜咽出一阵阵的低声呼喊,又或者说是一种分辨不清楚语言的呢喃。间或有些像某种精灵或者魔鬼的咒语,当艾嘉非常仔细的听着的时候,她能够从中辨别出只言词组。有的时候是普通话,有的时候是庆渝本地的方言,而有的时候会是发音不太标准的英语或者法语。而内容都是毫无联系的一些词语,像极了打发时间的时候的胡乱翻开的书籍或者网站。
艾嘉别无它法。只能从任何可能的角度,拥抱着他的身体。极其缓慢的,渐渐的,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