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以前在侯府多少次在如筝耳边说贴己话那样,柔声说到:“你那堂堂崔氏嫡女的娘亲,定远侯府的主母夫人,正是死在我母亲的慢dú之下。”说完,她马上闪身到婢子们身后,得意地看如筝从地上弹起,又被人按住:“我的好姐姐,夜凉风重,我也乏了,双身子就是不能劳累啊……啊,对了忘了告诉你,大夫说,我这一胎很可能是男孩呢,世子爷可高兴了,姐姐,你也该为我高兴才是,哈哈哈……”她狂笑着带人走远,将如筝关在了沉重的院门内。
如筝一步一顿地走到院内,跪坐在浣纱的尸身旁边:
“浣纱,活了二十二年,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天下第一蠢材!”她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两行清泪流在略带疯狂神色的面颊边:“我诅咒天,诅咒地,诅咒害我母女之人,惟愿化为厉鬼,报仇报怨!”
深夜的国公府,一片静谧,廖氏乘着二人抬的软轿,匆匆赶往松涛苑,风渐起,随风而来的是一片久违的冰凉,旁边曹家的慌忙着人撑起了伞盖:
“夫人,下雪了。”
“是啊。”廖氏抬头看看天:“今年的雪,还真早啊。”
打开松涛苑的大门,两行羊皮纸灯笼一字排开,廖氏扶着曹家的伸过来的手,下了轿子,尚未站稳,便听得前方丫鬟一声惨叫,吓得一个趔趄,好在曹家的机灵,一把扶住她腋下,这才没有摔倒失仪。
“鬼吼什么?惊了太太打杀了你!”曹家的怒喝。
小丫头赶紧上前几步跪倒在地:“太太息怒,是……是少nǎinǎi她……”
“林氏?她如何了?”廖氏也感到一丝寒意,不禁拢紧了身上的貂裘。
“少nǎinǎi……她,死了。”小丫头惊魂甫定,指着前方薄雪下隆起的一团:“是用簪子刺喉死的。”
廖氏看向她指的方向,朦胧中只能看到林如筝蜷缩的一个背影,却没来由地让她感到了一丝森森的寒意,廖氏打了个寒噤,叹道:“她倒是干净,省了咱们的事了。”
旁边曹家的躬身答道:“是啊,还请太太示下……”
廖氏摆摆手:“该怎么办,你看着安排吧,莫失了国公府的体面便可,我乏了,回吧。”
风雪中,一乘软轿,两行昏灯,晃着晃着,离开了萧索的松涛苑。
一夜大雪,天地一片干净,洁白的雪覆盖了鲜血,便如同那血,从未流过。
4涅槃(上)
“小姐,小姐!”耳边熟悉的声音,将林如筝从一片混沌中唤醒,她撩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焦急而熟悉的面庞。
“浣纱!”如筝大喊,声音出口却黯哑低沉。
“小姐!你可算醒了!”浣纱笑着擦擦眼泪,回头喊道:“娘亲,待月,小姐醒了!”
如筝拍拍昏昏沉沉的脸颊,往事如惊涛巨浪般涌上心头,继妹的背叛,继母的陷害,婆家的刁难,还有……
想到苏百川,如筝心里先是一痛,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浣纱口中的“娘亲”正是如筝的rǔ母崔妈妈,此时她听到女儿的喊声,放下手中的帕子冲倒床前:“小姐,我的好小姐,你吓死奴婢了!”
如筝抬头,脑袋还有点发懵:“nǎi娘?”
崔氏听到如筝这一声唤,已经止住的眼泪差点重又落下,她心尖尖上的小姐,自十岁被继室夫人“点拨”了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叫过她“nǎi娘”,不过是随丫头们叫上一声崔妈妈罢了,此时乍一听这久违了的称呼,心里一酸,便又红了眼眶:“我的小姐,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么?”
如筝看看眼前的崔妈妈和浣纱,环视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的摆设,这是她,定远侯府二房嫡长女林氏如筝的闺房,正是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