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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是做了周全准备,求婆母明察。”

    “明察?”廖氏怒极反笑:“我只怕再查,就要查出更加不堪的东西来了!”她把手中绣枕扔到床上:“来人,去请你家世子爷到松涛苑来。”她沉了沉,又加上一句:“把三少爷也请来。”

    如筝跪在冰冷的水磨青石地上,深秋的寒意透过双膝直渗入心,她恍惚间想到,今天是自己的二十岁生辰,这是何等可悲又可笑的生辰。

    她现在只把微薄的希望寄托在苏百川的信任之上,当然,苏有容的说法也很重要,毕竟此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丑闻,对于自己却是灭顶灾祸,若此事坐实,苏家为了名声,必会严令禁止外传,他最多也就是被家法杖责禁足,而自己这一院子的人,恐怕便会……

    想到这里,如筝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静静等待苏百川的到来,或者说是,判决。

    没想到,还未等来苏百川,倒是院外哭声渐起,一个十七八岁,打扮的不主不仆的fù人仓惶冲进内室,一头扑倒在廖氏眼前:“太……太太……”

    曹家的见她无状,欠身喝道:“你是哪院的贱婢?哭哭啼啼也不怕冲撞了太太!给我拖下去!”

    “慢着。”廖氏摆摆手让她退下:“你不是容儿房里的天香么?怎么了,我叫人去请你家少爷,怎么是你来了?”

    如筝这才看出,趴在地上抖成一团的,正是三少苏有容的通房丫鬟天香。

    天香抬头,妆容凌乱的脸上一片惶恐:“回太太,我家少爷他,他自缢了!”

    听了她的话,房内众人面色均是一变,廖氏站起身:“怎的?救过来没有?!”

    天香摇摇头:“太太来人叫三少爷到松涛苑,他细问了几句便说进屋换衣服,可一进去就没出来,是奴婢等觉得不对,便砸开门闯进去,只见到我家少爷吊在房梁上,已经……已经……”她哽咽着从袖内拿出一封书信“只留下这个……”。

    廖氏接过书信,扫了一遍便掷到如筝面前,如筝颤抖着捡起书信,信上正是自己仅在新婚贺贴上见过一次的那种娟丽的字迹,只是略显凌乱,看的出是仓促而就:

    母亲大人慈鉴

    不肖子有容拜上,今有母亲大人所谴嬷嬷来传,容惊闻母亲急召之事乃与长嫂大人清誉有关,惶恐万分,自长嫂大人归于吾家,对上恭谨,对下慈爱,容实不知何处见疑于严慈,容私忖,必因吾不肖,素有恶名,令母亲大人夙夜忧愤,乃至连累兄嫂,此行已属不孝不悌,惶恐羞愧至深,遑论当面对峙,再令长嫂大人贞名枉损,母亲大人所疑之事,实属子虚乌有,定有小人为乱其间,望母亲大人念在长嫂大人向来谨言慎行,将此事细细查明,莫使长嫂含冤,兄嫂生隙。

    不肖子有容绝笔

    信笺从如筝手中滑落,她知道,自己此时应当尽量平静,才能让廖氏相信自己与庶弟并无私情,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眼泪滑落,没想到今晨惶恐匆忙的一别,便是永诀了。

    平心而论,自己与这个庶出的小叔并无许多jiāo集,只知道他少时颇有才名,却因与苏百川一次在酒楼上妄论时政被人检举,苏家为了保住苏百川的声名而舍了庶子,从此京城文坛上再无苏家三少之名,他从那时便消沉下来,渐渐变得流连声色,却也绝算不上荒yín,难得几次见面,更是对自己恭谨有加,没想到这次因着自己的缘故,被连累致死,更让如筝感动的是,他自缢前心心念念想着的居然是怎么为自己洗清嫌疑。

    如筝稳稳心神,抬头看着廖氏:“母亲大人,正如叔叔所说,儿媳并无失徳之事,定是有人陷害,请母亲明察。”

    廖氏看着地上的信,一时也没回过神,她不过是听了曹嬷嬷的话,又经如婳几句提醒认定了如筝德行有亏,想顺势解决掉这个无子又不合自己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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