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给她拭泪。“是啊,儿臣是授意了,而且会很干净不会留下手尾。可是母后您贪心了不是吗?”
“儿臣是让寇匪直接去主船,而你自作聪明,先下令让寇匪先去随行的小船上。母后你为什么会让人去小船上呢?”
少年指尖很冷,轻轻碰着她的肌肤,让她一阵又一阵的发寒。
沈彦勋冷笑睨着全身都颤抖的张皇后。
她一张脸如同死灰,他心生了一阵快意。他凑到了她耳边,声音依旧很低,像从yīn冷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因为儿臣和母后说了,凌挽夏一家人是随行在小船上,但事实,凌家一家人是在主船上。”
“儿臣知道你看不惯凌挽夏,所以没敢和你还有外祖父说实话,只说让主船沉了。但儿臣已吩咐了人暗中保凌家人万无一失。”
“儿臣就是怕外祖父和母后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万没有想到,你们还是动了。为了保张家以后至高无上的外戚地位,想先将凌家女灭口,想因此打击凌昊。”
“你们怎么就那么蠢呢?”
“哦,对,母后还不清楚,王也看上了凌家女。本来王是可以死的,却因为你们的蠢,让他逃了一劫,还让他现在反手过来要报复儿臣与张家,更是拉拢了凌家。母后可是给王送了份大礼啊。”
沈彦勋盯着张皇后,一字一字,轻声慢语,每一个字都仿若一把刀,在张皇后身上片下一片ròu来。张皇后抖得如秋风中的枯叶。
是她和父亲把张家推向了灭亡?
怎么会!
王怎么会是看上了凌家女!
凌家所有人都在主船上!
张皇后想到自己成为灾祸的源头,承受不了真相,胸口阵阵闷疼,张嘴就吐出一口血。
几滴血液溅到了沈彦勋侧颜,他站起身来,抬手慢条厮理拭去。
“母后应该庆幸父皇没有怀疑到儿臣头上,也该是儿臣要谢谢母后及外祖父,虽是做了蠢事找错要灭口的角色,却保了儿臣。知道父皇为什么确定此事定然是张家所为,而不会与儿臣有关系……因为父皇曾答应过,要将凌家女给儿臣的。也该是张家命该有此劫,躲也躲不过。”
沈彦勋说到最后,也觉得讽刺不已,失去再说什么的兴趣。既然是张家犯的蠢,自然是要张家自己付出代价,正好,那张家女他也不想要。
外戚,他的外戚除了张家,还可以有别家!
少年冷漠离开,张皇后绝望无比。
是她一手将张家推了出去,她怎么会觉得凌家女比王还有威胁,凌家女顶多是威胁张家的后位,可是王威胁着她儿子的皇位!!
她当时究竟是怎么了,她父亲怎么也就同意了!!
张皇后如置水火中,焦虑又悔恨,口中又有铁锈味涌出,在头晕目悬中倒地不起。
张家出事了,居然联合了寇匪想对凌家不利,皇帝亲命太子协同查办此事。众人哗然之时心里都明白,其实张家想要的是处理了王才对,如今事败了,皇帝只能拿凌家来当挡箭牌。又或者其实是皇帝自己想除了凌家与王,把锅都扣张家人身上了。
众人有些可怜太子,这是逼着太子手刃亲人,好给王那边消气啊。皇帝也真是下得了狠手。
众人猜测纷分,最后皇帝与太子又被冠上一个冷血无情。
左相闻言心里确是乐开了花,张家犯了错,他的孙女可就不怕被张家女压着了。指不定,张家女连宫都进不成,这便宜定然是他赚了!
左相兴奋着暗暗琢磨要怎么落井下石,工部尚书耷拉着眼皮,想近来黄河因雨水影响又开始上涨之事。
现在皇帝正不高兴,他此时若是做出什么功绩,肯定能得圣宠。邵家必然一飞冲天。
张家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