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捏着拳的手一点点放下,冷笑一声:“他手伸的到远,在上郡,也能一手遮天。”
常升犹豫了一会,作揖道:“他既然是宛歌姑娘的……总归不会害她xìng命。”
扶苏却有片刻的失神,他皱着眉,若有所思:“只怕是现在……不一样了。”顿了顿,又问,“慈姑可还在?”
话音刚落,恰好听见后头有人来报,说是慈姑也不见了。看着扶苏猛然一愣,拂袖就走,常升也反应过来,立刻绕到扶苏面前,长长作了一揖,没有抬头,不敢去看扶苏的脸色,声音极其恭敬:“属下斗胆,如此情况之下,还请公子把此事jiāo于属下,定然不如使命,将宛歌姑娘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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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歌后头被那人批了一个手刀,之后就昏睡过去不省人事,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抬眼看去,能看见动物皮包铺开的地毯,家具也及其陌生,不是常见的模样。
这几日她都呆在这个房间里头,房门紧锁,只在固定时间从一个小小的窗口投放食物。除了送饭的时间,外头一片沉寂,看着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匈奴地盘。
可是抓了她却只是关着,连个来谈判的人都没有,实在有些奇怪。
今日在外头,听见有两个小姑娘闲聊,宛歌那时候正好贴着墙站着,便能模糊听见外头传来的声音:“里头那姑娘是什么来头,莫非是陆先生的情人?”
宛歌起先还有迷糊,但猛然听到这句话,一个激灵,差点又跌作了回去,好在她及时控制住力道,没有发出声音。外头的两个人显然也没有发现,继续谈论:“怎么可能,若是情人,陆先生怎么会这样一直关着她?”
前一个道:“但若是什么犯人,为何选在这样一个院落?也不见有人过来审问,还让我们顿顿送吃的?”
后一个想想,发现也是这个道理:“或许是哪里惹了陆先生生气,给她一点教训吧,我听说陆先生马上就来了,到时应该就清楚了。”
她们聊得兴致勃勃,再往下宛歌都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宛歌也只听明白了一点,这个地方应该果然是匈奴的地盘。过了一会。忽然听见外头又有一个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四五十岁的fù人,说是给里头的姑娘送吃的。
这些日子,没到固定的点都会有人给她送东西,外头守着的人没有怀疑,直接便让她进来了。
过去送东西过来的人,宛歌都不能瞧见个影子,对方就跑了,但是今天小窗户被打开。送饭的人却没有马上离开,她梳着小辫,确然是匈奴的模样。
外头一看见她,揉了揉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物一样,顿了一会,猛然就把伸进窗户。宛歌被吓了一跳,刚刚想避开,那人手紧紧抓着窗台,骨骼凸起,似乎抓的极其用力。声音压在喉咙里,是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没想到离白公子带来的真是的小公主了……一转眼,小公主就这么大了。”
宛歌起先只有警惕。然而听到这里,她一愣。眼前的fù人分明满脸慈爱,看不出半点攻击力。
看着宛歌不说话了,fù人擦了擦眼睛,勉强笑道;“瞧我,小公主被……带到这里,不过您不要急,倒是不管是什么误会,您好好和……他服个软就好。”
宛歌敏锐的抓住她停顿的一个点,立刻就问:“我是被谁带过来的?”
fù人模样看起来有些尴尬,过了好一会,才道:“是……是,离白公子……”
看起来,fù人是认识陆离白的,这个问题在她心里盘旋已久,如今在遇见,宛歌深吸了一口气,直接问:“陆离白到底和我什么关系?”
听到宛歌问起这事,fù人微微一顿,似乎有些惊讶:“小公主您……什么都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