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怎么叫都没应,像是真的睡下了,她在床边站了一会,终于还是起身离开。
宛歌起先还是装睡,后来模模糊糊感觉到房门在被人打开,她揉了揉眼睛,声音含糊:“我没事,你还是去睡吧……”
话音刚落,颈便被被架上了一个刀,低哑的声音现在耳边:“我劝姑娘莫要出声,还是跟着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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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和扶苏经过那次的谈话,亲自去调运yào材,按理说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错了。可是途中不知何故,忽然冒出了一批匈奴人,把他们团团围住,又直接切断了来路。
匈奴知晓军中大批士兵患了伤寒,便准备大肆进攻,上将军未归,只能由晏益抗敌。所幸的是,上将军带出去只是一小批亲信,大部分的主力还在军营中,不至于无兵可用。
眼下晏益在营帐里和诸位将领商量完应对之策后。扶苏和云鹤归两人留下。晏益看着他们,气的满地打转,要不是顾虑扶苏的身份,差点就想提着他训斥了:“借伤寒的事情,把上将军支开?你们到底哪里来的胆子?竟然连我都瞒了下来!”
看着云鹤归还在那里摇头笑,他对扶苏发不出来的火气,统统就冲着他去了,甩袖:“先生技高胆大,连下dú这种事都做的悄无声息,这dú是何时下,又从哪里下的,末将竟全无察觉?”
云鹤归作揖客气道:“哪里,真下的只是一部分,用于混淆视听,更多的是假的。”顿了顿,又笑道,“不过这也多亏了江姑娘也不甚中了yào,上将军这才信了。”
江上将军也算是被扶苏设计调离上郡,在打退这批匈奴前,他应该回不来了。
晏益看着扶苏一会,最后叹气:“我竟然不知,陛下把虎符jiāo给你了。你想把上将军调离,从匈奴夜袭开始,就是你的计划?”
说到这里,扶苏也微微颦眉:“夜袭并非在我的计划之内。”
晏益深吸一口气,扣了扣桌案:“陛下既然允许开战,即便上将军不愿,也只得听令,他身经百战,于战事有益无害,长公子为何要设计把他调开?”
说到这里,扶苏微微颦眉,还没来得及说话。云鹤归已经接了过去,叹息:“现在匈奴来袭,我们这里别自乱了阵脚,至于上将军……”他笑了笑,再站了起来,“想必晏将军也能猜到一些,又何必挑明?”
闻言,晏益微微一愣,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
云鹤归已经走到了门口,拂了拂衣袖:“说得差不多了吧,那我就先回去了。昨日无月,匈奴没有来袭,今天想来不会平静了,大家好好休息。”
晏益看了一会,终于把目光重新移动到扶苏身上,停顿了良久,终于抬手搭了搭扶苏的肩膀,叹气:“步步为营,冷静果断……你到底还是你长大了。”
扶苏亦笑了笑:“因为有姑父在,扶苏才敢想出这个计策。”
匈奴对上大秦,可以说是以卵击石,过去没有主动出兵是因为连年的征伐,百姓多向往和平,不愿意再起战事。但是如果是匈奴主动挑衅,自然是不一样了。
晏益收回手,再想起了什么,笑道:“不过宛歌能看出铜矿,倒是细心,只现在两方jiāo战……”
扶苏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淡声:“扶苏自有分寸,宛歌扶苏也另有安排,姑父不必再说。”
扶苏刚刚出来,就看见秋雁站在门口,看见他出来,常升立刻上去低声禀报了一句话,扶苏的脸色蓦然沉下,再上前一步,紧锁着眉头,一向冷静的声音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她怎么会不见了?院子周围这么多人都没察觉到什么动静?”
常升被扶苏散发出的气势一慑,下意识的后头一步:“那时候是换班时间,那些人又穿着军服,夜色又深,故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