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喘息着,小脸早已白得如同一张宣纸,“铃铛不该杀了湘潭,不该对皇上痴心妄想,不该轻易动情,不该因爱生恨,不该自不量力!”
一口气说了几个不该,铃铛伏地磕头。
凌澜再次低低笑,对这样的时候,还藏着这样心机的她嗤之以鼻。
听听那几个不该,除了第一个杀了湘潭,那也是此时提到了不得已说的,其余的几个不该,还真是......
“铃铛,你知道你最不该的是什么吗?”
铃铛缓缓抬起头,怔怔看向他。
“你永远都没有摆正自己的位子!”凌澜唇角笑意一敛,沉声而语,“作为蔚景的婢女,蔚景对你不薄,作为我们的人,我们也不会亏待你,可是你心比天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凭什么跟蔚景比,你拿什么跟她比?你连跟湘潭比的资格都没有!今日朕用你对付湘潭的方式赐死你,就是想要告诉你,朕珍惜每一个人真心为朕的人,也会对每一个真心为朕的人好,谁欺负他们,朕就不放过谁,谁杀了他们,朕也必定为他们报仇!”
凌澜说完,再次对禁卫们扬手。
“行刑吧!”
冰冷的三字落下,男人决绝转身,举步往外走去。
头也未回。
不知是软筋散yào力发挥到了极致,还是被男人的那一席话震得回不过神,绝望地看着那抹无情离开的背影,铃铛艰难地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发出一个音。
禁卫们上前,将她从地上拖拽而起,在被抛入无底黑暗之前,她看到头顶白云轻轻、冬阳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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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澜回到龙吟宫的时候,内殿炭
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殿里温暖如春,却不见蔚景的人。
他问张如,张如说不久前看到还在的,还跟他说,末末跟暖暖怎么还没回来,似是很焦急,让他去宫门口看看,所以他就去了,回来便不见了人。
凌澜眉心一跳,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将龙吟宫内殿外殿正殿偏殿都找了一遍,不见人影,他又急匆匆赶到九景宫,宫人们说,根本没有来过。
心里面的那份恐惧越来越紧地将他裹死,他只觉得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他又去了她平素会去的几个地方。
依旧不见人。
他还去了天牢。
也没有。
他遣了大量的禁卫和宫人开始全宫去找,甚至连他曾经的密室暗道都不放过。
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依旧不见她的踪影。
他才不得不承认。
她走了。
难怪昨夜那样反常。
那样抵死纠缠着他,那样尽情地燃烧自己。
原来,真的没有明天。
帮他找到他的父亲,是她留下来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吗?
得知他父亲平安得救,所以,她就悄然离开了,是吗?
难怪在天牢的青石阶上,她那样旁若无人地抱他。
难怪她埋首在他的胸前久久不愿将头抬起。
原来,是要跟他永别。
蔚景,你怎么那么狠心?
你怎么就真的迈得动脚?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我也知道你心里过不去的是什么?
可是,你还有我,你还有末末,你还有暖暖,你怎么能就这样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
说到底,蔚景,你还是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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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得天下皆知。
没办法,因为多方都太高调了,世人想不知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