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看着宫澈带着清运的人皮面具,心中一直觉得有些别扭,不过,他并没有让宫澈把面具取下来,而是任由他一直带着那张人皮面具。因为他觉得现在那张面具下的脸,一定阴沉的令人胆寒。
一旁的清运也没有摘下脸上的铁面,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席乐身边,看不清他铁面下的表情。
席乐执起茶壶给宫澈斟了一杯茶,亲手端起来,送到宫澈手边。“喝一口吧。”
宫澈也没有拒绝,结果茶杯仰头灌了进去。结果喝得似乎太快了,宫澈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他伸手随意地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茶水,然后慢慢地把手放到桌子上,握成了一个拳头。
席乐看着宫澈那青筋暴起的拳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终于还是说到:“他死在这里,我很抱歉。”
“与你无关。”宫澈本来纯净而又磁性的嗓音在这短短的一上午竟然变得如此沙哑。他的脑海中一直闪现着之前在山洞中的梦境,想着白衣老者的话。
现在,这些事情似乎终于成为现实了。如果自己没有要进来调查的话,林暨也不会死在这里。所以说,自己还是害死了他。
席乐看着宫澈的眼神中流淌的深深的自责,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清运。而一旁的清运似乎明白了什么,悄声来到宫澈的身后,横起手来,劈在了宫澈的后颈上。还没待宫澈反应过来,他便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席乐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而清运则是把宫澈扶正,让他靠在椅子上。
“让他把这个药吃下去,睡上几天,等陆祎有消息了再说。”席乐边说边把小瓷瓶递给清运,然后在转身之前又说了一句:“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清运却是没有抬头,直接把药丸塞进了宫澈嘴里。
天空中的那一轮弯月散发着微微的光芒,摇摇晃晃地挂在天空低处。月下的这片树林中,一架马车安静的停在那里,拉车的两匹马低着头静静的吃着草,偶尔也会“耳鬓厮磨”一番。马车中的那个少女蜷缩在那里,似是睡得香甜,但是那皱着的绣眉又在昭示着主人心中的不安。
马车不远处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小丘,并没有多高,只是从那里恰好可以看见马车的状况。小丘上一个男子负手而立,像是在等待这什么。
不一会儿,远处似乎传来了“沙沙沙”的声音,就像是秋风拂过一般,轻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突然之间,一个黑衣人从草丛中闪现出来,施展着轻功,踏着几块儿突起的石头和树枝,转瞬间便来到了小丘上。
“少主人,蛇沼那边传来消息,林暨死了。”黑衣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着小丘上的男子说。
轻微的月光投在男子的脸上,俊美的面容就像是不真实的幻想,但是男子的冷面霜眉却直出卖了他。“那另一个人怎么样了?”
“回少主人,席先生给他吃了消觉散,现在怕是还在昏睡中。”
听到这个,男子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那就好,你回去吧,继续留意蛇沼中的动静。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出手,切记要保护好宫澈的安全。”
“是!”黑衣人说罢,便化成了林间的一个黑影,脚尖点着树枝,往纪城的方向而去。
陆祎回到马车那里的时候,林曦还在沉沉的睡着。陆祎靠在马车外的树上,抬起头,透过渐黄的枝叶看着天上那轮弯月。
天微微亮的时候,林曦便被马车的颠簸给弄醒了。她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抬起手掀开了车窗的帘子,看着远处的鱼肚白,任凭一袭秋风钻进车内。
陆祎感觉到马车里面的人的动静,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从纪城出来将近十天了,这十天里,他一直把林曦当成自己的妹妹,哪怕她一直冷脸相对。不过陆祎依旧能感觉到,林曦已经开始慢慢在心中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