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躺在曲鸿的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屋顶,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不知道为什么,一闭上眼睛,面前浮现出的便是席乐那张一直含着笑意的脸。
他一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而已。
似乎是因为这两天昼夜不休的劳累,宫澈终于还是沉沉的昏睡故去。然而在这样一个充满了毒蛇和尸骨的地方,睡一个好觉谈何容易?
宫澈醒来的时候,林暨已经出去了,据说是黑衣男子叫他过去的。宫澈坐在床上定了会儿神儿,便起身下床。席乐已经派人为他们准备了一身崭新的黑服,沾有血迹的衣服被他抛去一边,孤零零的躺在墙角。
刚下床,宫澈便听到了敲门声。
“曲鸿,首领让你过去一下。”原来是清运。
席乐还是一身明黄色的衣袍,坐在檀木椅子上,与昨天唯一的一处区别是棋盘。棋盘光滑的就像是大理石一样,上面没有一个棋子,摆在那里就好像是装饰品。
见宫澈过来了,席乐抬眼瞥向了清运。似乎是商量好的一样,清运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个小盒子走了进来。他把小盒子放在了席乐旁边的桌子上,立在一边。
席乐满意的笑了笑,对着宫澈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说完便示意宫澈打开它。
宫澈看着这个两个手掌大的盒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它。就像是普通的盒子那样,并没有什么机关,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人皮面具。
还没等宫澈把疑惑的眼神投向席乐,他便开了口。“这是我让清运给你做的人皮面具,一会儿你带上之后,和清运换一下衣袍。现在开始你就是清运了。”
宫澈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他皱着眉头看着席乐,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而席乐好像也读懂了宫澈的意思,开口解释道:“你在我身边,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说完之后,似乎是怕宫澈误会什么,又急急地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什么危险,陆祎一定不会放过我。”
“那他怎么办?”宫澈边说边指了指旁边的清运。而清运则是一直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席乐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宫澈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后来的那件事,他才相信刚刚看到的席乐表情的变化是真的。席乐那本来毫无波澜的脸,在听到宫澈的问题之后,竟然微微地阴沉了下去,虽然很快便调整过来,但还是被宫澈收进眼底。
“这个我自有安排。”席乐并没有看清运,而是又变成了一脸的调笑。“而且,你师父恐怕是有危险了。”
宫澈那本来放在茶杯上的眼神倏地一下移到了席乐的脸上。“你说什么?”
“魔门里面的那个黑衣人,很少会单独叫人过去找他。我来这儿之后,所知道的,只有三个人。不过,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席乐说着说着,便沉下了眼眸,好像在懊悔着什么。
宫澈听到之后,终于明白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心中为何会有一缕不安,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儿。还没有等席乐催促他,宫澈立刻拿起桌上的小盒子走了出去,而清运则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席乐跟了上去。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席乐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里,他看着清运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暗道中,宫澈和清运一前一后的走着,宫澈一身青衣走在前面,脸上是他自己都不熟悉的妆容,而清运则是覆着铁面,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一路上,许多伍家亲卫都向宫澈行礼,但是他们所喊的名字,宫澈却没有听说过。
面前又走来一个亲卫,他看见这地下唯一一个可以穿青衣的男子向他走过来,连忙低头喊到:“亓先生。”
而宫澈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多加理会。原来清运姓亓,这恐怕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