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女子服饰是各式各样的深衣,今日和月郡主却入乡随俗,换了玫红色褙子、豆绿色挑线裙子,艳丽的颜色,衬得和月郡主的容颜愈显冶艳。
三个人见礼之后,宁元娘就要道辞:“既是有贵客,妾身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见。”
和月郡主却赶在太子妃前面接了话:“蒋夫人别急着走啊,我是听说你来了东宫,才特地过来的。”又歉意地对太子妃一笑,“皇后娘娘看我在宫里闷,要我过来与你们说说话。”
宁元娘不想太子妃为难,就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妾身恭敬不如从命。”
三个人落座,寒暄几句,皇后宫里的人过来了,要太子妃去正宫一趟。
和月郡主对太子妃笑道:“你只管去,蒋夫人定会替您款待我的。”
太子妃从容笑道:“也好。”又对宁元娘道,“只管放心,你只需陪着郡主说说话,东宫的人都算得伶俐周到。”
宁元娘称是。
太子妃一走,和月郡主不论意态、言语,都随意很多。
宁元娘心知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也就既来之则安之。
和月郡主问起蒋家一些事:“我倒是不明白了,蒋大人为何与家族决裂,到了这等地步?——听说眼下是护国公一家求着他照拂,他却不予理会。”
宁元娘只是道:“妾身刚进门不久,真不知道这些是非。”
“你不知道?”和月郡主扬眉浅笑,“你怕是比谁都清楚吧?只要稍加留神打听,便知到蒋大人诸多行径都与你有关。”
宁元娘神色自若,“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
和月郡主轻笑出声,“你是袭大人的表妹,宁家对袭大人言听计从。眼下你又是蒋大人的夫人,你出嫁之前再到如今,蒋大人在很多事情上都听从袭大人的吩咐。”
宁元娘啜了口茶。
和月郡主继续道:“要我说,可能蒋大人是为了讨好袭大人,才表现得对你一往情深,最终如愿以偿;也可能是袭大人要将蒋大人收拢到身边,才让你嫁给了蒋大人,手里多了一枚棋子。”
蒋修染那样一个行事无所顾忌的人,竟被说成了谄媚逢迎之人。
袭朗那样一个xìng子清冷一身傲骨的人,竟被说成了利用女子笼络人心的人。
前者是宁元娘的夫君,后者是她的四哥,她不能忍受他们被这般揣测。心念一转,她定颜一笑,“你这般横加揣测朝廷重臣,是得了有心人的挑拨,还是见多了这种事情,便以为何处的风气都是那般不堪?”
和月郡主也笑,“我是听人这般说过,才与你复述一遍罢了。与我说这些的人,是贵国三公主、西夏顺王妃。”
宁元娘不怒反笑,“顺王妃要是得知你这般污蔑她,不可能坐视不理。这样看起来,你是真不会回西夏了。”回去之后,不被三公主撕了才怪。
“你想多了……”
宁元娘打断了她的话:“如果这些话真是贵国顺王妃说的,你也跟我说不着,去问问皇后娘娘即可,她自会告诉你是真是假。顺王妃的身份非同一般,岂是你能说三道四的。你这一身打扮是入乡随俗,言行最好也好入乡随俗,否则,休怪走到何处也得不到礼遇——女流之辈,不能横加揣测朝廷重臣。惹恼了哪一个,都不是你能消受的!”
这个劳什子的郡主实在是让她生气,她做不到客气有礼了。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和月郡主嫣然一笑,“莫不是被戳中了痛处?觉着自己被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受不住了?”
“你这般自以为是,终于让我明白,西夏为何多年臣服。”宁元娘轻轻一笑,语声转低,“正是因为有着你这般满心龌龊见识浅薄的人。”随即吩咐宫女,“送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