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不能够完全信任。
老太爷慢慢地点了点头。
袭朗转身离开,去见宁氏。
宁氏正头疼着,让袭朗落座之后就苦笑道:“今日我命人回娘家问了问我三嫂,她说不需我们劳神——是我三哥走的时候说过的原话。”
袭朗并不意外,笑了笑,“家里的情形,三舅眼下还看不分明,不愿意我chā手也是情理之中。”
宁氏叹息一声。的确如此。三哥对袭家父子间多年的罅隙是很清楚的,却无法知道近来府里的是是非非——再怎样,她也不能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告诉娘家。到了眼下,娘家不能不担心老天爷出手拆老四的台,一个不留神,事态就会失去控制。与其要担心着那样的局面,还不如听天由命。
袭朗又宽慰道:“这话既然是明宇提出的,他定会暗中相助。便是有个什么事,他也会及时告诉我们,出手相助。”
宁氏点头,面色却是有些沉重,“放心,这些我明白。只是有些啼笑皆非。”宁家又何尝不需要袭朗的照拂,只是袭朗当家之后,先遇到的便是这件事,日后再来一两次的话,他怕是就会没了耐心,再不管宁家前程的起落。
袭朗不难想到她的担心,宽慰道:“袭家与宁家是姻亲,再怎样都不会生嫌隙。眼前这件事不yù让我介入,也是好意,情有可原。”
宁氏这才透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沉了沉又道,“只是元娘总是心里不安生,担心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亲人卷入没必要的是非之中。偏生我三嫂这几日火气大得很,动辄数落她,我不便说什么,只能让她往我这儿勤走动些。她与你情同兄妹,芷旋又是会说话的,在一起说说话,总能开解她一些。”
她到底是袭朗的继母,说起娘家那边,便只论自己这边。对于香芷旋,则因着婆媳情分越来越亲近的缘故,便唤了闺名。
袭朗自是不会反对,“是该如此。”眼看着到了请安的时辰,而阿芷是不能赶回来的,便解释了两句。
宁氏平日也留意着香家那边的动静,知道正是鸡飞狗跳的时候,自是说探病是应当的,还让袭朗得空就去看看——自然只是随口一说,清楚他才懒得理会打心底就不屑的人。
过了一阵子,钱友梅和袭刖、蔚氏带着安哥儿、宜哥儿先后而至。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用过晚饭,这才各自回房。
香芷旋回到府中,先去了婆婆房里请安。
宁氏就笑着询问:“你祖母身子情形如何?”
“没什么事。”香芷旋口不对心地道,“老人家生病了,就想与我说说话。下人担心我不懂事不肯回,便有些夸大其词了。”
“没事就好。”宁氏催促她回房,“不早了,想来你还没用饭,快回房去吧。”
香芷旋称是,回了清风阁。
刚换上家常的穿戴,丫鬟便摆好了饭菜。她笑着唤袭朗,“与我一起吃点儿吧?一个人吃饭,总是没滋味。”
“这是在抱怨我么?”袭朗笑着起身,“平日多说也就陪你吃两顿饭。”
“就抱怨了,怎么着吧?”香芷旋道。
袭朗挑眉,笑意更浓,“这话可是地道的京腔了。”
香芷旋笑道:“是吗?那好啊,我总算是入乡随俗了。”
相对用饭时,她与他说了回香家的经过,末了道:“大太太很明显是没了主张,被老太太摆了一道,丢了颜面,日后家里怕是更不安生。不定哪日,怕是就要我回去探望她了。”
袭朗讶然失笑。袭府的人,一度斗来斗去的,都是男子在争夺利益,女子行事只管随心所yù,怎样都不算出格。像香家这样,内宅的人鸡飞狗跳,于他而言,还真是新鲜事。
随后,他提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