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送到了垂花门外,低声解释道:“我也是没法子,婆婆说老太太病重,我要硬说没事的话,少不得给我扣一顶不孝的大帽子。这本身就恨不得让你大哥把我休了呢,我实在不敢将把柄送到她手里。”
“你有你的不易,我明白。”香芷旋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先回府了。”
“回去吧,你家里也一堆事呢。”香大nǎinǎi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目送香芷旋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了内宅。
大太太数落的一番话,老太太初时听了,是真的生气了,第二日真的是连饭都吃不下。可到底不是那经不得事情的,缓了一天就见好了。
见好之后,自然是咽不下那口气,将大太太唤到了床前,说你既然一心想见见阿芷,想有个回旋的余地,那么就不妨以我病重为由,将阿芷请过来。你想说什么都与她好生说说,只是她自来有主意,定然不会轻易被打动。到时候若是她态度坚决,你怕是要少不得低声下气,甚至于,要下跪赔罪。仔细想清楚,我能做的也就这点儿事情了。到底还是担心儿子连官职都丢掉。
大太太郑重斟酌了两日,又听说大老爷在外的情形依然艰难,狠一狠心,答应了,随即又跟老太太好一番赔罪,说之前的话都是有口无心,可千万不能当真。
老太太乘机拿乔,说我老糊涂了,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里了,你好生斟酌怎么与阿芷说话才是,我也不能帮你什么。
大太太一听就急了,要是没个人帮着,她哪儿说得动香芷旋?由此慌忙跪在老太太面前,好一番哭天抹泪。
老太太这才勉为其难地说,行啊,到时我看情形帮着说几句话。
香大nǎinǎi是听下人与她说的这些,当即就忍不住地笑,知道老太太只是要收拾大太太,也就乐得看热闹。
阿芷虽说年纪小,可什么事一旦认真表态,就是如何都不给人回旋的余地了。若非如此,当初与香家要银子,香家也不会给她了。所以眼下这件事,阿芷过来只是走个过场,大太太肯定不能如愿,老太太摆明了是让她出丑难堪。
那对婆媳相互拿捏斗气,她才不会管。让她们针对彼此也好啊,把力气都用在对方身上,也就没力气再管爷们儿在外的事情了。是以,心里清清楚楚,也没让人事先给阿芷jiāo底。
进到老太太的院子,还没进屋,她便听到了大太太暴躁的埋怨声、香若松无奈地规劝声。老太太倒是安安静静,半晌才说了一句:“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香大nǎinǎi闻言连忙避到了耳房去。不需想也知道,大太太被老太太摆了一道,下跪的事都做了,却是一无所获,脸色不知有多难看。
☆、85|81.5.8
袭朗站在屋子当中,听着老太爷语声吃力地对他说了半晌。
他摇了摇头,“请封世子的事就不需提了,我没那份闲心,眼下你安心将养才是正理。这个时候提这件事,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我胁迫你有此举。”又解释亲自去请名医过来的原因,“这段日子你总不见好,太医无能为力,劝我另寻良医。我既是清楚有专治此症的名医,便请来给你看看,对外有个jiāo代而已。别的就不需说了。”
老太爷神色黯然,半晌点一点头,从枕下摸出一串钥匙,很缓慢地道:“外书房里上锁的抽屉、柜子里,存放的都是一些事关重大的公文卷宗,你得空就看看,由此能知道哪些人是与我面和心不合,哪些人是与我心合面不合。这不是为你,是为了袭家。”
袭朗接过钥匙,没搭话,只是道:“好生歇息,遵医嘱服yào,平日不妨看看书消磨时间。”钥匙一定要收下,可是,打不打开那些抽屉、柜子,就不一定了。他并不见得需要前人的影响才能过得更好。更何况,这个父亲……也只是他名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