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变故,儿子的婚事又出了岔子……以前你婆婆给我的去信中,时常提到你,便是只为这一点缘故,我也一定要来看看你。”
二夫人抚了抚额,语声透着苦涩:“可不是么,儿子的婚事也出了岔子,一个休妻,一个悄无声息地退了亲……我看着两个儿子,对老夫人的思念就更重了。”尤其袭朋,整日里看着他的话,她会恨不得把老夫人从地下拉出来痛骂。
老太太道:“这人都是隔辈亲,你婆婆与你两个孩子的情分必然也是极重的。眼下两个孩子的事,她若泉下有知,想来都不能心安。”
二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了老太太一眼,“不安?那倒是,要是她泉下有知,必然会不安。”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道,“至于隔辈亲这说法……也不见得哪家都如此,太亲近了也未必是好事。”
老太太觉着这似是而非的言语有些不对劲,便笑着漫应一声,说起袭朋、袭肜的事,“两个孩子婚事生变,再娶妻便要等到三年之后了。我说句不该说的,你要早些为两个孩子物色人选才是,要是真等到三年之后再张罗,孩子可就拖得年纪大了,老夫人在地下怕是都会心焦不已。俗礼是一回事,实情是另一回事。”
“守孝与否都是一样,两个孩子的亲事,我是一点儿都不着急,甚至懒得张罗。”二夫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炕桌上的玉石摆件儿,“说实在的,我是被娶进门的洪氏恶心到了。要是娶个那样的货色进门,还不如让儿子一辈子打光棍儿。”说到这儿,抬眼看住老太太,“您说有些个人家是如何管教子女的呢?真是让人想破了头都想不通啊。生生的把孩子教成颠倒黑白、牙尖嘴利甚至伤风败俗的做派,唉……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颠倒黑白、牙尖嘴利、伤风败俗,老太太品着这些话,莫名觉着二夫人是把香若松和香芷旋和香绮旋一并数落进去了。她目光微闪,笑呵呵地道:“这管教孩子哪里是心里怎样想就能教成什么样子的事情。再者,有些人乐于以讹传讹,把好好儿的一个孩子传得名声不济。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膝下长子就是如此,说他闲话的不少,而且还传得煞有其事,真是叫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那长子啊,”二夫人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他是不成器,不像话得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被卷入是非被人议论被人揣测,便是他无能。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我现在还真不打算让他娶妻了,这是心里话。他要是娶个品行败坏甚至在闺中就水xìng杨花的东西,我容不得,可他要是娶个好女孩子,我又觉得他糟蹋了人。掉过头来想想也是一样啊,我膝下要是有一个不成器的女儿,胆敢做出与人私会甚至私奔的事,我是绝不肯让这种东西嫁人的,不下狠心把她活埋已是仁慈。”
她是恨极了洪氏那样的人,此刻又是对着老太太,不由得想起了听说过的香绮旋的事,连带的开始厌恶老太太、香绮旋,心里怎样想就怎样说了。她才不在乎老太太会怎么想,更不在乎会不会得罪人,眼下她就算是不得罪人,谁又会高看她一眼?
老太太听了这一席话,知道香若松没骗她,二夫人知道香绮旋的事,并且极为不齿。那么这样想来,老夫人是一直没闲着,一直命人盯着香家,知道香绮旋的事情之后,便告诉了二夫人。若非如此,二夫人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那个歹dú贪婪的老夫人,合该她病重离世。当真是该死!
老太太心里恨着袭老夫人,面上的笑容不减,笑道:“你说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子女不成器,谁也没法子。你这些话,与我这年长的人说说就算了,要是与外人说起,别人少不得会多思多虑——眼下你正逢多事之秋,儿子休妻的事才刚过,总是提起女孩子品行不端,别人要是揣测休妻之事与此有关可怎么好?是,女子要当真是那样,要是证据确凿,怎么辱骂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