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落点儿好处。”
老太太被这话提醒,问道:“你倒是说说,你忙了一场,落到什么好处了?罗老板财运亨通,怎么你还是捉襟见肘?”
“我落到的好处,就是不会被罗老板追着要债了。”香若松只能实话实说,“我在广州的时候,坑了罗老板,他呢,追我追到了京城,全心全意要我赔偿他以前损了的钱财。”
“……”老太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这种没脸的事,香若松不是没法子了,才不会对谁说,慌忙岔开话题,嬉皮笑脸地问老太太,“您到底抓住阿绮什么把柄了?”
“这件事你不要管。”老太太又剜了他一眼,“你现在是不似以前了,也别指望我似以前一样对待你了。”
香若松叹了口气,“反正好话歹话我都说尽了,您得了空仔细斟酌一番。要我说,是别再为了那笔银子跟阿芷周旋了,没用。想往四爷房里塞人,他就不同意。想把阿绮塞进西府,不可能。退一万步讲,您就是铁了心要整治阿芷,也得我爹娘过来之后再说。最迟明年开春儿就一家团聚了,何必急在这一时?”
后半截话还是勉强中听的,老太太打鼻子里哼了一声,“行,那我等你爹娘过来再说。”
能让老太太不急切行事,局面就好多了。香若松见好就收,起身道辞回房。
急匆匆回到房里,见到妻子,吩咐道:“你命人想法子打听一番,看看祖母拿捏着阿绮的把柄是什么。”
香大nǎinǎi连连点头,“已吩咐下去了。”香绮旋从老太太过来之后,情形一日日好转了,定是有了盼头,她也好奇得很。
“再有,让下人们打起精神来,多留心祖母的举动,可别让她把好好一盘棋搅了局。”
“放心,我明白。”
“阿绮……”香若松思忖片刻,下了狠心,也在一念之间改了主意,“她是不能留在京城了,我得把她弄回广州去。过两日你得帮我,不然不好成事。”
“你的意思是——”香大nǎinǎi惊讶地看着他,“要偷偷地把人送走?”
“不然怎样?祖母日后要是带着她四处走动的话,她再做出点儿什么事,我们还有脸面见人么?”
“那你可得好好儿谋划一番。”香大nǎinǎi何尝不想将香绮旋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别人,但他这行径势必会惹得老太太发怒,“事情过后,祖母肯定会惩戒你我,这倒不打紧,也就是跪几日佛堂,主要是你得确保能成事,白忙一场的话,日后祖母肯定会把阿绮绑在身边,再找机会就难了。”
“这些我都清楚。”香若松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就算是硬抢,我也得把那个祸水抢到手打发回老家。那真是个祸水,祖母这次是异想天开,必须得跟她对着干了。”说着就站起身来,被谁黏着出门去了,“我这就去安排。”
香大nǎinǎi到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香若松和老太太对着干的事情,可是十年二十年不遇的,到时不定闹成怎样个鸡飞狗跳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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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大老爷一步一步,缓缓地挪着脚步。
细算起来,病的日子着实不短了。这么久就没正经吃过一餐饭,人早就虚脱了。
可总这样躺下去也不是法子,总不能为了一时的火气送了命。
那样的话,说起来可就是被气死的——死法太难看,他到了地下都不能瞑目。
所以,这两日起,尽量多吃些东西,尽量下地走动。不然,双腿就不是行动迟缓,早晚会不能动弹。
袭朗缓步跟在大老爷近前,看他身形打晃得厉害,便上前去扶了一把。
大老爷没好气,要挣开。
“走了一刻钟了,歇歇。”袭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