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
父母帮她打发掉了。
她有一度觉得女子一辈子不过如此,一点点为自己做主的权利都没有,男人也只是轻易就能被钱财收买背叛她的货色。
既是如此,嫁谁还不是一样。
直到看到袭朗,她才知道,男子可以有多迷人,有多让她无从控制自己。
这些念头在洪氏脑海迅捷闪过,她因着莫名的恐惧,指着门口,“你赶紧给我走!”
刘公子愈发狐疑,“不是你让我来的么?”说着取出一个香囊,“这是你做的,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你让丫鬟送到我手里,邀我过来的?”
“丫鬟……”洪氏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谁?!”她厉声问,“叫什么名字?”
“落翘啊,不是你的陪嫁丫鬟么?我刚才来的时候,还问了问看门的婆子……”
“闭嘴,闭嘴!”洪氏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你赶紧走!你是疯了不成?这是我的婆家,你怎么敢到这儿来找我的?!”
“你那夫君是个病秧子,西府又是你说了算,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刘公子有点儿不满,“再者,落翘也跟我说了,你把闲杂人等都打发掉才约我再续前缘的……”
“你闭嘴吧!”洪氏语声微微发颤,“你赶紧走,迟一些你连命都保不住!”
“不走。”刘公子嬉皮笑脸的抓住了她已发凉的手,竟是对她的恐惧视而不见,“太久没相见了,想过我没有?”
“你这是自寻死路呢……”洪氏一味挣扎着,“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话没说完,暖阁帘子被人撩开,二夫人、袭肜带着一群丫鬟、护卫神色讥诮地走进门来。
洪氏身形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她茫然地看着室内众人,一时间理不清楚思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二夫人吩咐一名丫鬟:“去东府,请大夫人过来。”又指了两名护卫,“分别去蒋府、兴安伯府,把能请来的人都请来。”
洪氏在这期间,发现刘公子丝毫慌张也无。再想想他提到的落翘、传假话给她的连翘,终于理清楚了大致情形。
大抵是从两个丫鬟先后不见或是请假的时候,二夫人就已开始为今日做准备了。
连翘、落翘虽然不是自幼服侍她的丫鬟,可对她的那些事,总能有所耳闻。
是两个丫鬟告诉了二夫人她和刘公子的事,二夫人又收买了刘公子……等会儿,刘公子定会一口咬定是她邀他来私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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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洪氏被兴安伯与洪夫人领回了家中,翌日,袭朋写了一封休书。
洪氏的窘境,香芷旋听袭胧、碧玉提了几句。
在众人面前被揭了底,洪氏羞愤难当,后来一头撞向桌角。
幸亏袭肜敏捷,伸手拉了一把,才没让她血溅当场。
二夫人逼着兴安伯夫fù答应,把洪氏领回去之后送到庙里修行,不然她可就要不管不顾了,把洪氏的真实面目公之于众。她这次是从头到尾不饶人,亲自指定了一个寺庙,要洪氏在她视线内过青灯古佛的日子。
兴安伯与洪夫人也已是无地自容,哪里还有选择,只能点头同意。为着这样的丑事不外扬,为了整个洪家的名声,只能牺牲掉一个女儿。
便是如此,也已名声扫地——在袭老夫人丧事刚过的时候,女儿被休弃,旁人不需想也知道是犯了为人不齿的大错。
香芷旋听完这些,保持沉默。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并没料到,洪氏这个来去匆匆的人消失在视线之后,引发的一些本该是二房该头疼的事找上了她。
翌日,香家派人过来了,说老太太有些不舒坦,要她即刻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