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网膜中那道黑色的修长身影正在慢慢远离她,高高的瘦长身影仿佛历经了风吹雨打,十分颓废,然后被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生硬的阻隔了。
凯茵捂着心口,非常不礼貌的打断丁鹏的话:“丁鹏,暂时不说了,我先挂,好吗?”
她没有办法在意丁鹏的感受,挂断了别人好意的来电,然后将手中的东西悉数扔在附近沙发上,朝浴室跑了过去。
“叩叩——”她敲门,然后喊道:“老公。”
用老公这个称谓了,是她故意的,希望他能不难过。
宋校形容萎靡的站在镜子前,双手撑着盥洗台,额角狠狠垂下,久久宛如雕塑般冰冷,凯茵喊他时他柔软睫毛微微颤抖,至此,再无任何肢体动作。
“嗯,我洗澡。”
他埋在镜前淡淡的答门外她的话,音调是异常颓唐的,毫无生机。
凯茵的手停留在空气中,那般无助,与宋校之前的千言万语一时间竟然无从提起。
半小时后,宋校披着酒店配备的白色浴袍,通身湿漉漉的从浴室步出,凯茵坐在沙发上,同一时间站立起来。
在这之前,凯茵接到了薛玉珍的电.话,告知妈妈,她和宋校在外用餐,不必等待他们归家。
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夫妻之间有种微妙的气氛在偷偷发酵,但是这种气氛是不良的。
“凯茵,陶溪是唐泽的女朋友,我找她是因为我在魏立巍的皮夹中看见了陶溪的一寸照片,唐泽似乎有事瞒着我,我想搞清楚。”
他眉清目秀的立在她前方,与她相隔几米,那是空间上的距离还是心的距离不得而知,有关丁鹏的事他也避而不谈,腰间系着松松垮垮的双带,自浴室出来就对凯茵开门见山:“希望你不要误会。”
“……”
“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
他黑发中掉落着水滴,侵入洁白的白色浴袍,他被水包围,无力的眼眸不染尘埃。
凯茵摇了摇头。
宋校避开了凯茵的视线,垂眸微笑时仿佛很疲惫:“那好,我想睡一觉,你是回家还是留在这里?”
凯茵知道,他们之间,有距离了。
心
情很糟。
“我……回家吧。”
她违心的说,只是希望他能挽留她。
宋校给她的回应是“好”,带着淡淡弧度的微笑。
“我送你。”
他要换衣服,凯茵的心却已经凉了,也对他虚与委蛇的假装:“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打车回家。”
“……”他清澈的眼睛软软的看着凯茵黑色的瞳孔,终于从齿关中压出一个生硬的汉字:“好。”
凯茵紧紧抿住了嘴唇,在这一刹那,她有一种天昏地暗的感觉。
身为女人,是希望她的爱人能够无条件的包容她,迁就她,如果她不高兴了能够放下一切重心讨好她、迎合她,凯茵不知道在丁鹏这件事上她有没有错,但是宋校对她冰冷的态度让她心情很糟。
两人之间产生了隔阂,这是令她难过也令她失望的。
谈话不欢而散,到此,凯茵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提着包,闷着头转身离开,想起自己从遥远北京独自一人飞回T市,现在却得到了这样一个难堪而下作的下场,她的心不是不痛的。
如果宋校以后也这样对她,她是不会再继续倒贴下去了,她也有她的骄傲。
凯茵有些儿心灰意冷,她拎着包走到了房间的出口处,无力的手搭上门把时她听见一道特别深沉的男音似乎是对她说话:“要不要留下来陪我一起睡午觉?”
“……”
当时的感觉有些儿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这道声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