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明月庵带走人,得使些银子,你带上二百两银票,再带些零碎银子,好好与师太求个情,就说要带萧彩云主仆离开,必要的时候,留下我的名帖。”
明月庵收留了不少被豪门大户所弃的女子,多是家里人托为照看,刚去的时候,因得了家里人给的银钱,倒还能善待对方,时间一长,就拿她们当粗使下人一样使唤:抄写佛经、打扫庭院、浆洗尼姑袍……林林总总都有。
对于庵里有些身份的师太、老尼来说,过上半载如没人认领,便是庵里的人,打也好,罚也罢,她们都可以处置的。
萧彩云一个下堂fù,被娘家弃,被婆家休,就是昔日她的嫁妆,也一并转给了她那嫁入刘府的继妹。她这继妹的肚子倒也争气,一嫁到刘家刚一载就给刘伯彦生了个儿子,这嫡妻之位就算是坐稳。
杜鹃应声“是”,换了身干练的衣服出门。
半炷香后,冷昭领着郑嬷嬷、一两及又两名使唤丫头离开了,背着包袱,拿着他们各自心爱的物什,行动迅捷地帮冷昭移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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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几乎整个冷府都知道昨晚冷昭搬离追云轩的事,更知道冷昭与新nǎinǎi温彩发生口角的事。
杜七婶领着忍冬到大厨房取吃食,一路过来,就听到有下人在议论。
“听说昨晚新nǎinǎi和大爷拌嘴了。”
“我听说大爷不喜欢新nǎinǎi,就是在军中,和新nǎinǎi娘家的兄长也是对头。”
令闻者浮想联翩,不由得会猜想这其间的深意:冷昭不喜欢温彩,许是因为她是温玉堂的胞妹。
“我还听说,大爷原是有意中人的呢……”
婆子甲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婆子乙扯了一下,立时打住。
婆子乙笑盈盈地问:“杜七婶,来取晨食了?”
两个婆子将两钵粥点移放到木制托盘内,取了灶上的馒头、包子,用小碟取了几样小菜又摆放到另一只托盘。
杜七婶心下一沉,早前温家小姐谁不羡慕这等好事,可现在瞧来,可真是个难题。冷昭心有所属,喜欢着的还是个下堂fù,可见他的感情有多深。
自家小姐嫁过来,处境尴尬,就算老夫人、大太太喜欢、善待又如何,要与她过一生的是丈夫。
丈夫不疼惜,别人再疼又有什么用?
杜七婶故作不解地问:“大爷想娶的是什么人?”
婆子甲一阵慌张,忙赔着笑脸道:“你是听错了吧?我们可什么也没说。”
对于冷府来说,任何人都可以知道,独不能让新过门的nǎinǎi知晓,而这
杜七婶原就是新nǎinǎi的陪房,又是新nǎinǎi的rǔ娘,杜七婶倘若知道,新nǎinǎi也就知道了。
他们却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日里,温彩什么都清楚了。
有人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就连冷昭,也承认了自己对萧彩云的感情。
婆子乙忙忙附和道:“你一定是听差了,我们正说儿女们的事呢。”扭头对婆子甲道,“上回,你说要替我儿子保媒说个好丫头,你可别忘了,我还等着呢。”
两个婆子看忍冬的目光便有了异样,大家都说镇远候给温彩新添的两个陪嫁丫头模样生得好,也有夸杜鹃有本事的,会吹笛,还会写字,这在丫头里可不多见。
杜七婶没再追问,只作不知,可心里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担忧,是她对不住大太太杜氏,对不住老夫人的叮嘱,早知会如此麻烦,温彩昔日还真不如听了杜鹃的——逃婚出走。
一切都晚了,后悔也没用。
她能做的,就是想着让一切变好起来。
杜鹃赶着去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