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却最为残酷。
冷昭道:“我要娶彩云过门为平妻。”
郑氏哑然,蓄满惊色。
冷晓道:“大哥,萧彩云是被刘家休弃的下堂fù……”
早前的萧彩云如何不提,就是现下的萧彩云哪里配得冷昭?
郑氏不想因这事与唯一的儿子闹翻,可冷昭说的这事,怎么能成,若是萧彩云没嫁过人,许还好说,可她一个下堂fù,又不能生养,怎配为冷家的媳fù。
冷昭重复着道:“我同意抬温氏为嫡妻,但母亲和温氏必须同意把萧彩云娶进门,给萧彩云平妻位分,否则,此事休提。”
温彩当真虚伪,早前装得软弱可欺,现下却步步紧逼,仗着温青这个兄长,居然逼萧彩云削发为尼。
可恶!
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他到底是怎了?就因为温彩是温青的妹妹,就为了给温青添堵,死活不肯放过温彩,明知道温彩是个烫手的山芋也不肯。
他顿时有些不明白自己想法,竟觉得他自己变得陌生起来。
冷昭问:“是不是今儿她在佛堂与老夫人说了什么?”
否则,好好儿的,突然就说要让温彩为嫡妻的事。
郑氏道:“她没说什么,这是老夫人和我的意思。”
在萧彩云和温彩之间,郑氏也更喜欢温彩一些,虽然温彩在她看来并不是最合宜的儿媳人选,但现下瞧着,除了年纪小些,能力差些,也没什么不好,有她教导,再有老夫人指点着,过两年会是冷家最得体的宗fù。
冷昭,可是冷家的嫡长孙。
萧彩云是个下堂fù,怎么能做宗fù?
没有一个长辈会拒绝一个像温彩这样的祥瑞福女,更重要的是,萧彩云的过去怎堪为冷昭的嫡妻,便是平妻也不能,这可不是要让人瞧笑话的么。
冷昭借着几分醉意,脱口而出,“母亲,我要娶彩云过门,你不同意,我便不会碰温氏,大房就等着绝嗣吧。”
冷晓眼皮一跳,
tang顿时气得双颊通红,砰的一声丢下手中的帐簿,厉声道:“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是要胁娘么?你没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冷家的嫡长孙,怎么能娶一个下堂fù?别说祖母不应、叔父们不应,便是整个冷家族人也不会应。”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此等话来。
郑氏也一阵愤然,这个儿子不在她跟前长大,原与她的感情极淡,即便说得过分,她却不能斥责。
是,是她这个娘欠了他。
要是当年她再强势一下,坚持把他留在身边养育,老夫人又能说什么?
到底是她害了他吃了十几年的苦,他不把家族、家人搁在心里也是应当的。
郑氏想让冷昭改变主意,当年闹了一出,因家里不同意娶萧彩云,他就去了军营效命。直气得胸口发疼,却不敢说句重话。“温氏过门还没多久,等过些日子,选了合适的时候再与你祖母说。”
郑氏也不乐意,只怕老夫人更不会同意。郑氏不好直接反对,醉酒的人有时候就是个疯子,没有半分理智可言,只想随着他些。
冷昭抱拳道:“母亲若没旁的事,我先告辞。”
郑氏看着他出了院门,叮嘱郑嬷嬷小心服侍着。
一定是温彩闹出来的,要不是她,温玉堂怎会派人去明月庵递话,要庵里的师太给萧彩云剃度;要不是她,嫡妻之位就只能是萧彩云的。
冷昭越想越气,被冷风一吹,醉意似更重了,浑身沉重得如大山压顶,艰难地进了追云轩,已听不到笛声。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冷昭带着几分醉意,穿过偏厅,正在收拾茶杯的忍冬低呼一声,欠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