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对面的简太太在开口问着她:“我听说最近两日你倒是在书画上面格外的用功?”
简妍端着茶盅的手一顿。
不过是前两日她得了一幅书画,甚是喜爱,便连着描摹了两日而已,可这样的小事简太太却都是知晓了。
想来她就是那笼中鸟,池中鱼,便是一日如厕个几次那人都是会报到简太太面前去的吧?
这样还有何尊严自由可谈?
母子争执
一刹那简妍只觉得有一股怒火腾的一声就从她心中窜了起来,只燎烧的她手脚各处都有些发颤。
她竭力的定了定心神,而后先是将手中端着的粉彩茶盅放到了手侧的花梨木小几上,再是低眉顺眼的回了简太太的话:“是。想来母亲也知道,教导女儿绣艺的李师傅原是出自顾绣一脉。李师傅常说,这顾绣却是以名画为蓝本的画绣,是以女儿这几日便着力研习了些名人书画,也不过为的是想在绣艺上更进一层楼,不辜负了母亲花费重金请了名师教导女儿的一番良苦用心。”
她这一番话却是说的甚为巧妙。一来固然是明里暗里的澄清了自己不是为着好玩才去临摹书画的,二来则是又将这面上临摹书画的事拔高到了不辜负简太太的一番良苦用心上面去。
她这马屁拍的简太太心中甚为受用,连带着面上的神色都和缓了不少,说出来的话也不复先前那般冷漠了。
“这绣艺上面你固然是要用心,不过我瞧着你现下这绣工也是不错的了,往后倒不必在这上面费太多的功夫。倒是舞艺方面你很应该用心些,前些日子教导你舞艺的张师父还曾对我说起,你现下的这舞跳的虽然是面上看着还好,但眼神总归还是差些火候的。“
简妍心里就冷笑了一声。
简太太口中说的这个张师父,简妍有一次曾旁敲侧击的问了一次,知道她原是专门教导院里那些雏、妓歌舞的,后被简太太重金聘了来教她歌舞。而张师父教导她的那些舞蹈,不说肢体要柔软成柳枝似的,眼神儿还必须得柔情似水,勾魂摄魄,她如何能学得来?只怕这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女儿会学的舞蹈。
不过面上还是甚为恭顺的答应了一声:“是。母亲的话女儿记住了。”
简太太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又扭头对着站在她旁侧的沈妈妈说着:“都说是歌舞,歌舞,这歌倒是排在舞前面的。也罢,这张师父原也是歌舞都擅长的,明日你就对她说上一声,让她从明日起也开始教导妍姐儿学学唱歌罢。”
沈妈妈答应了一声,随即又恭维着:“妍姐儿的声音婉转清亮,倒和那二月出谷黄莺似的。这样的一管好声音唱出来的歌声,可不是连那夜莺儿都比不上的?只怕任凭是什么人听了都会迷上的呢。”
简妍觉得自己都已经无力吐槽了。
简太太的这番心思要不要这么明摆着放在脸面上呢?那赶明儿是不是还会请了人来专门教导她如何取悦男人呢?得亏她这是一早就穿越过来的,知道自己不是简太太亲生的,不然这简太太打着母亲这都是为你好的名号让她学了这些,不定的最后把她卖了她还得替简太太数钱呢。
而那边简清听了,不由的就皱了眉说着:“妹妹怎么说也是个大家闺秀,哪里有去学歌舞的道理?没的倒是和秦楼楚馆里的那些人一般。”
又转头对着简妍说道:“你日常无事的时候学些琴棋书画和女红消遣消遣,打发时光也就是了,歌舞这些东西,你是不必学的。”
简妍还来不及作答,就听得简太太高声的斥叫了一声:“混账!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秦楼楚馆了?是不是你在学堂的时候,跟着那一群不长进的同窗去逛过了?”
很显然,简太太的关注点并不在简清说的这些话会让简妍起疑心上面,而是简清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