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若兰。天地寂静,独留雨声,秋窗之下,风拂过,伞下君子如竹。
成青云移开目光,快速思索着如何解释先前自己的失态,可临到他身前,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是枉然。
南行止收了伞,将伞jiāo给秦慕铮,吩咐了几句,秦慕铮便离去了。他的身影伫立于门外风雨倾斜之中,目光幽远却沉重地看过来,似沸腾了一般,焦灼在她身上。
风雨声似掩盖了成青云有一瞬凝滞的呼吸声,她轻轻抿唇,便慢慢地迎出去。
南行止未动,定定地看着她。
“世子,”成青云试探地看着他,忽而明白,要在彼此面前假装坦然从容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她面上的镇静险些撑持不住,只能死死地将拢在口中的手紧紧地拽着。“世子用过晚膳了吗?”
寂静无声,唯有凌乱的雨声,点点滴滴,乱箭一样打在人的心头。
成青云局促又窘迫,在南行止面前装沉着,还是很有难度的。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似洞若观火,能看穿人心。
风雨冷清,连檐下昏黄的灯光也显得冷硬。南行止俊俏的轮廓被晦涩的光线勾勒得冷峭疏淡。
成青云无声喟然,她真的只会做这么多了。在她正yù放弃之时,忽而听见南行止轻轻地“嗯”了一声,她恍惚地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抬头看着他。
他携着一身清冷的秋意走了进来,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轻声问道:“若是我没有用晚膳,你要如何?”
成青云愣了愣,迟钝了片刻才说道:“我请绿黛再添一副碗筷?”
南行止轻轻地点点头,自然而然地在桌前坐下,拿起她方才用的碗筷,从容不迫地添了饭,慢慢地吃起来。
成青云脸色一白,又是一红,嘴角打颤,想要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还好自己的那副碗筷没怎么动,看起来是干净的。或许是他看错了。
她镇静地回到桌前坐下,等着绿黛给自己送新的碗筷过来。
灯光jiāo错相融,他俊俏的模样柔和了不少。桌上的彩色也简单,红烧狮子头,翡翠白玉卷,鸡ròu豆腐,还有百合莲子汤。
他吃得比平常快一些,似觉得饭粒有些硬,咽了咽之后,蹙眉。
成青云连忙说道:“红烧狮子头的汤不错,浇在米饭上,很下饭。”
南行止顿了顿,没动。
她迟疑了一会儿,便慢慢地用勺子盛了汤,浇在他的碗里。又出言打破冷场僵局,“世子没用膳吗?”
南行止“嗯”了一声,说道:“去了一趟宫中。”
“宫里出事了?”成青云正色,问道。
南行止看了看碗里浇上汤头的米饭,白如玉的米粒染上饱满诱人的色泽,看起来的确可口了些。
他抬眼,成青云这才恍惚地发现他似带着些许疲累与奔波的风尘。
“萧妃去了,”南行止说道,“就在我们出宫不久之后。”
成青云的心一沉,急忙问道:“为什么?自杀还是他杀?还是其他的原因?需要我入宫验尸吗?”
南行止蹙眉,说道:“不用,皇上已经决定,追封她为萧嫔,葬于皇家妃陵。”他顿了顿,“不过,如今这消息,还未对外公布。得做些准备才行。”
成青云气馁而颓然地闭了闭眼,“萧妃一死,许多线索就断了。”她不不甘地望着他,希望他还能透露些线索来,“若是她自杀,或许还说得过去些。若是他杀……”
“此事,”南行止正yù说话,见绿黛拿着一副干净的碗筷进来,便沉默不语。
成青云将碗放好,待绿黛出门之后,又追问道:“皇上如何说?”
南行止蹙眉,眉宇间依旧有淡淡的疏冷,轻声说道:“萧妃一死,皇宫太平。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