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踉跄而去。
顺手在廊柱上刻了标记,留下一支银针。以若水的谨慎,到此处必然能发现。再顾不得许多,立即跟着那人追了上去。
身后传来若水一声清啸,人已在不远之处。我干脆咬牙将轻功再次逼到极限,那人轻功再好,毕竟是失血脱力之人,我全力施为之下,几个抢身就将他截下。
若水恰好跟了上来。我这才松了口气。
剑尖一颤便yù出手,若水已反手拦住了我,道:“王爷有命,放他走。”
“放他走?!”
怎么可能?吃惊。错愕。不解。王爷好好坐在墨竹居和雪忧吃饭,他怎么就知道我追的是谁?还命我放他走?
若水没有多的解释,只是眸色淡淡地望着我。被他沉静的眼神一望,我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片刻失神之后,猛地想起被我截下的那人,然而只在这迟疑之间,那人已化作一抹流白,萧然远去。
为拦下那人费了我不少心机,眼见就能留下他,可居然在眼皮底下溜了!我站在当场,想气气不出来,想说话,盯着若水一脸的恬淡,竟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只不明白,王爷怎么会下这么道命令?
“自己人?”我问。
若水沉默。不说话,自然就是不否认。
果然是王爷手下人,难怪若水会带着这么一道命令来。
“是‘惊煞’的月缺孤。”若水思忖之后,淡淡吐出那人的身份,“不只茗姑娘不知道。湛岚事情之前,王府上下也只有‘惊煞’成员和王爷才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么说来,若水也是在湛岚被擒之后,才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的。难怪当初我向王爷禀报湛岚的事情时,王爷还一脸诧异,转个身就把事情始末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是这个所谓的“惊煞”调查出来的结果。虽早知道王爷手下有一股隐藏势力,然在上林城见识过梦魇之后,便自以为是地认为梦魇便是我隐隐察觉到那股势力。没想到,梦魇亦只是王爷隐藏势力的其中一股。
可既然这个“惊煞”这么多年都潜藏得好好的,怎么今天会如此大意被我发现了行踪?疑惑地望向若水,他显然没王爷那看穿人心的本事,只缓缓转身,向王府走去。
“四天前你在哪里?”
若水脚步未停,淡淡道:“明珀圣女法会,我护法去了。”
“前天我还在书房见着你了。在法会护法那个怎么会是你?”
“我在法会只待了前一天。没有圣力加持,殛雪玲珑盏不会绽光。明珀圣女说法时,使用了‘惑心术’,我离开时,在场的听众都已经没有自我意识,后两天他们看见的只是我的残相——法会开始后,历来是许出不许进的。”
若水语速缓慢,一字一字说得极为清楚。然而这番话,将事情说得太清楚太明白,甚至连我未考虑的细节也解释得很完美,怎么听怎么都像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原本问若水那日的去向,只是隐隐觉得有问题,随口一问罢了。如今若水给出这个答案,我反而更加笃定当中令有玄机。
若水很少说谎,纵然有,也必然出自王爷授意。什么事情值得王爷如此兴师动众?……今晚那位月缺孤,是否也和王爷jiāo代若水办的事有关?
我胡乱思忖着,若水忽然回头,道:“若没有别的事,茗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话是极平常的话。但近年王爷越发厌恶我与若水亲近,因此我与若水都自持了许多,他很少会如此说话了。忽然冒出这一句来,显然是要劝我别多管闲事、自寻烦恼。
想起前几日胡乱揣测王爷心思闹出来的麻烦,如今终也有些觉悟。说穿了我只是个侍女,管那么多王爷的事做什么?未必就与我有关系了,何必呢?
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