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若水脸色已死一般的苍白。他紧紧闭着眼,无从分辨他此刻的心情,只身体那股浓浓的杀气弥散在四周。若不是王爷禁锢着他的每一寸肢体,他此时必然会暴跳而起,骤然发难。
缓缓地,若水僵直的身体开始柔软,随后开始痉挛,抽搐。王爷始终温柔地将他紧锁在怀里,安抚着他。若水口中一直汩汩流溢着鲜血,血色鲜亮,逐渐变得黯淡,黑红,最后一口紫红色的污血是若水浑身乱颤,拼命咳出来的。紫血方才吐出,若水便安静下来,软软地瘫在王爷怀中。
我慌忙将手帕递了过去,王爷松开一只手,接了手帕,轻轻拭去若水嘴角的污血,目光却是说不出的温柔宠溺。相处得那样近,该是扑面的呼吸都能感觉到温热的吧?王爷用手指梳理着若水汗湿的几缕鬓发,忽然在若水眼角落下一个吻。
微暖的唇热使得若水颇为慌乱地睁开眼,望着王爷深邃的双瞳,眼中的清亮诧异之色在瞬间被掩藏起来。诅咒既已破了,王爷要与他亲热,他便再没有理由拒绝。谦卑地垂下眼睑,不去直视他的主宰,献上的身体,是完全温顺臣服的。
王爷却只是轻轻吻过之后便再没有动作。似乎不太愿意放开若水,因此一直静静搂着那具清瘦颀长的身子,半晌没有语言。
书房虽也烧着火炉,但到底不如暖阁暖和。只这么静静待了一阵,王爷便放开若水,示意他穿好衣衫。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原本就累得有些脱力的若水更是没了力气,刚走两步便脚下一软跌跪在地上。我想上前去扶,却又惊觉王爷就在眼前,还在迟疑间,王爷已回头朝我使个眼色,着意使我去扶若水。
扶起若水,又伺候他穿好衣裳。他苍白的脸色微微恢复了些血色。我顺手解开了他自己封掉的几处大穴,他将软剑扣回腰间,长跪于地,静静道:“有心欺瞒王爷,若水甘受重责。只是祭雪之期将近,若水不敢耽搁,还请王爷开恩,容若水先回暮雪山出席祭雪大典,回府再领责罚。”
王爷却没有深责的意思,淡淡道:“早去早回。顺便带话给明珀圣女,请她祭典之后务必往京城一行,本王与她有要事相商。”
“多谢王爷。”若水俯身施礼,旋即离去。
见我望着若水略为踉跄的身影发愣,王爷摊开仍带着若水鲜血的手帕,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上面黯淡的血渍,淡淡笑道:“心疼了?……觉得我又欺负若水了是吧?”
“茗儿怎敢。”这句倒不是气冲冲的反话。无论如何,欺瞒王爷都是决计不对的,这么重的罪都轻易赦了,我哪儿还敢埋怨王爷。
“遭受诅咒的圣子,是不能进入祭雪圣殿的。纵然我这么轻易放他走,他到了暮雪山也不能出席祭雪大典。”王爷捏着那沾血的手帕,淡淡道,“与其让他被暮雪山的禁忌之法折腾着破咒,不如我先动手。”
王爷用沾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玉骨折扇,还未干透的暗红鲜血,便轻易地留在了扇面上的墨竹图上。鲜红的钤印都比不上这鲜血的刺目,王爷缓缓放下手帕,指尖流连在那墨黑的秀竹之上,温柔得仿佛在触摸情人的清秀容颜……
明明爱你的瞳将军,你不肯放下心结去接受。分明不爱你的若水,你却又舍不得丢不开不忍放手。这惊燕万里,大好河山,都在你一手掌握,都在你一念之间,你能分得出几份心思,来情深似海缱绻缠绵?
若水离去,院子外面伺候的人便纷纷进来。被王爷一支御笔掷了摔了个大跟头的小太监跑得最勤快,手里捧着一大叠书信,在书房外战战兢兢地禀报:“启禀王爷,四方加急私函送到。”
王爷头也不抬地把玩着玉骨折扇,我便走了出去,那小太监不过十三、四岁年纪,长得颇为可爱,大约是刚刚办差没多久,又被王爷适才吓了,捧着书信跪带门外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