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扁粗嘎难听的声音却响起。
黎豆豆脸上连半丝疑惑也没有,直接答道,“郭有年下狱之后,水大小姐安排我到东津府的漕帮暗桩躲着,不日就送我从秘密水道离开,去西北联络霍家军,以图重组崛起。可是,我想在临走时去看一个人,所以偷跑了。我没告诉漕帮的人,以为一天就能打个来回。”
青柠绝望的闭上眼睛。
果然,这秘法邪术控制了黎大哥的心神,原来他是自己离开漕帮暗桩的。这样的话,小姐想要找到他就很难。找不到就救不了,或者,他们活不过今天,水家和漕帮,乃至解甲归田的霍家军,只怕都不能善了!
而郭有年,在听到漕帮暗桩和重组霍家军的字眼,两眼立即放光,就像yīn沟里的老鼠,忽然看到有碎ròu顺着污水飘过来。
“你想去看谁?”蒋扁又问。
“澜雪……澜雪姐姐。”
“你小子也太风流了,宁死也要入花丛啊。”蒋扁没力气笑,语气却超猥琐。
黎豆豆神情茫然,“当年我离开东京都。往西南去。路过东津府时喝醉,差点被地痞流氓打死。是澜雪姐姐救的我。我……想把一点积蓄给她,报答她的救命恩情,从此后会无期。”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些,就算站在死亡的悬崖边缘,青柠仍是松了口气。
郭有年看在眼里。更是妒恨, 开口道,“我被抓之后,即刻买通狱卒通知了蒋先生。我是有远见的人,若等到后来移到天牢,就没那么容易了。可天牢又如何,蒋先生愿意救我,自然有办法打晕牢头。装扮成他的模样来见我。事后,还让那牢头记不起任何事。我和蒋先生达到成了jiāo易,以蒋先生的本事,后面以迷香劫囚就容易多了。”
说着,傲然看了青柠一眼,那意思是我多么英明,你实在没眼光,“你。青柠,我是志在必得的,就托了蒋先生查你的行踪。知道你每天都借着和府内厨子去买菜的机会。上街透透气儿,所以早设计好在哪里绑你。至于黎豆豆……没人知道澜雪的事,但当年他还年轻,曾对我说过,甚至还托我调查的那女人的家在哪里,做何营生。我太了解这个小子。明明是粗坯,却学人家讲恩怨分明,所以算准了他会在离开之前去见救命恩人一面。于是,我叫蒋先生去澜雪家里等着,果然轻松就抓到这条大鱼。所以,疏忽不是别人造成的,是你们自己,实在是怪不得别人。你们以为我死定了,却料不到我还有这样的后招!哈哈,哈哈……”
他太得意了,忍不住笑起来。却在此时,一声意外的咔响从院外传入,有如一根锋利的铁钉,突兀的锲在呼吸之间,令郭有年的笑声戛然而止,差点被噎得背过气去。
屋内所有人,变色。
郭有年如鬼的脸,更加苍白。黎豆豆,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没有反应。青柠则在愣怔片刻后,立即挣扎起来,惊喜的眼中满是希望。若非郭有年手快,点了她的哑穴,她会大叫出声。
而蒋扁则顿住了手中的真气力道,唇角溢出血来,“老郭,我损耗太大,不能动弹,否则会功亏一篑。我在这里继续问,你快到外头去看一看。若有意外,必须立刻转移!”
郭有年本不想涉险,可他无计可施,又见蒋扁果然就像要油尽灯枯似的,再不敢怠慢。他忽然很后悔,因为他要问的还没有问到,竟说些没用的了。否则这会儿就算官兵进来,他有了黎豆豆的口供,还怕什么?就像其他人的死活,他真的很在意似的。
只要想办法递消息给皇上……他就不信,这些下差和上官都不想立下大功,获得皇上的恩宠和赏赐。他的情报,可是惊天动地的啊!
心中想着,行动倒谨慎,到底是做过武将的人,还曾经颇有智名。就算因为求霍红莲而不得,结果变态了,最终还因执念影响了智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