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头也不回地去了。
不知是否因为随波封了皇太女,总之柳思岚的态度显得颇为亲切,甚至叮嘱长流要常常进宫来看看。不论柳思岚说什么,长流只管一一答应。
再到明月宫。太后见了长流颇为高兴,给了长流不少好东西。各类首饰珠翠、玉器摆设、珍奇书画,光看礼单就眼花缭乱。长流心道她这个便宜nǎinǎi倒是对她不错,前世不曾亏待她,今生又对她照拂有加。她却不知太后年纪大了,身处深宫终日倍感寂寞,相处久了自然对她这个小辈有几分真心。
太后特意叮嘱道:“你府上的人皇祖母虽然替你筛选过,但保不齐有些个不长眼的要弄鬼。皇祖母年纪大了,难免有老眼昏花的时候。你自己要掂量着些,别给人算计了去。”
长流笑道:“皇祖母叮嘱孙女儿这话,可见根本不老。劳皇祖母费心了,孙女谨记皇祖母教诲。”又郑重磕了头才辞了出来。
回到碧横宫,楼书倚很是落了几滴眼泪。长流知道这是比拼演技的时候,因而毫不含糊陪着她哭了一场。两人又一道用了格外丰盛的午膳。
楼书倚净了面,转身道:“天色不早了,公主快去吧。”楼书倚此刻是真心羡慕长流的,羡慕她可以飞出皇宫这座牢笼,或许暂时还不能展翅高飞,但起码她头顶的这片蓝天已经不再是宫墙之内的这方囹圄。而自己呢,只怕要老死在这寂寂深宫。她今年才十八岁啊。
长流从楼书倚含着水光的眼中看出了羡慕,心中不无唏嘘。前世她也这般在宫墙里耗尽了一生,虽然那一生并不长,但这样的日子经历过一次已经足够。
礼部安排的凤辇侯在碧横宫门外。在众人眼中,长流这次封王分府无异于争储失败落魄而去,再加上宫中皇后地位越发稳固,各宫竟然无人前来道贺送行。楼书倚怕长流灰心,想要安慰一二,但碍于礼部官员在场,心知并不是说话的地方。见长流面上带笑伏地拜别,她才稍稍安下心来。
长流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这才蹬车离去。
楼书倚心知,按照长流的品级是无须如此大礼的,见她的凤辇行在被午后正阳照得一片通白明净的大道上缓缓驶离,心中真的生出几分失落与不舍来。往后的日子,又少了一个可以同她说话的人。
长流的亲王府因为占地面积太大,因而反在CBD地段的外围。正门坐落在伏虎街,与楼凤棠在天水街的宅第背靠同一座墙,却是斜错开且背门,严格来说算不得邻居。
王府大门五间三启,坐北朝南。
长流下了凤辇,抬头见到门口高悬的“齐王府”三个字,认出是楼凤棠的手笔,不由一笑。
因是本朝第一例分府的女王爷,群众围观的热情虽不若看储君那样高涨,但亦是好奇的。幸亏礼部事先清了半条街的道,不然长流的车架都进不了巷子。
还是绛雪眼尖,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中的顾非,高兴地道:“回禀公主,奴婢瞧见顾非少爷了。”
长流顺着她的指点看去,不单顾非,林飞飞和江淮也在边上看热闹,遂笑道:“你叫侍卫放他们几人进来。”
王府的红漆用的是“二朱色”,仅次于皇宫的朱红,又较铁红为艳。大禹规定琉璃瓦亦有等级,黄、绿、蓝、红、黑依次降等。按制,亲王府邸为碧瓦。因而这座齐王府是标准的红墙绿瓦。
长流看着门口那九纵七横六十三枚鎏金门钉,不由感慨,活了两辈子,她竟然第一次有自己的住所。虽然这座王府还是仰人鼻息得来的,但终究算是属于她自己的地方,关起门来她一人独大。从前在玳国为后,说得好听是统领六宫,不但每日要对太后晨昏定省,还得应付各色嫔妃,现在想来,竟没过过一日舒心日子。
礼部的官员命人点响bào竹。长流在喧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