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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户,如见到有人问就说我已休息,绕过花池,走到对面的小树林里,找了块空地,面对家的方向,上了香和酒,跪在地上叩头,默默为母亲上寿。想到慈母恩情,不由潸然泪下,身为女儿不能膝前行孝,已是大过,而在这深宫之中,又劳母亲挂念,更是不孝之极。

    “谁在那儿哭泣?”有人喝道:“不知道有违宫规么?”我吓了一跳,忙收住声音,听那问话的象是宫监。“是谁?”那声音厉声问:“哪房的宫女?速速道来,否则将你绑至慎刑室了!”我擦了泪,定了定神,冷冷道:“你是谁?敢在这清蕖小院大呼小叫,不知道这宫中规矩么?”对方咦了一声:“你还赖上别人了?大胆!圣驾在此,还不快迎驾?”我忙跪下,道:“臣妾婉选侍萧氏恭迎圣驾!”“唔—”有人威严地应了一声,脚步声走了过来,我心中惊疑,不敢抬头,不知皇上怎么会来这个几乎被人遗忘的角落,又这么巧,会不会有人……?“你在这儿祭谁?不知道这是宫中最犯忌的事儿吗?”声音中重重的压力迫的我把头低的更低,心中一边飞快地转念:不,不,我未承恩,更不生事,不事招摇,不会有人想到来害我,定是皇上无意中路过此地,发现烛光才走过来的,一边骂自己太过不小心,一边想对策。“快说!”宫监喝:“皇上问话呢!”心一横,直言道:“请皇上恕罪。臣妾并非有意犯忌,实因今日乃臣妾之母的生辰之日,臣妾不能在膝前尽孝,故才在此遥叩母亲安康。”“嗯。”头顶上的声音漂浮着问:“就算为了行孝,也不能违了宫中的规矩啊!”我道:“臣妾的父亲早亡,母亲靠针黹将我兄妹五人抚养长大,家贫无以延师,母亲于晚间闲时亲授我们诗文书画,一身兼父母两职,着实不易,臣妾想到母亲这些年来种种艰难之处,实难自已。不想却忘了宫规。皇上,臣妾有错,不敢求皇上宽恕,唯有一死以报皇恩,但求皇上不要怪罪臣妾的家人,臣妾虽死无憾!”磕了几个头,伏地不起。“你倒是一片孝心,贞烈可嘉。”那声音道貌岸然。过了好久也无动静,我偷偷抬头,面前已无人影。我忙收拾起东西,匆匆回宫。回思刚才,恍若一梦。

    不安了几日,也无任何动静,暗自庆幸或许能逃过一劫,却见如花、似玉两个小宫女跑进来,喜滋滋地道:“主子,大喜!”“什么?”我一惊。她们道:“皇上前日上奏两宫太后,说后宫人众多,一来奢费用度,二来久不见亲眷,不能行孝,实是有损天德,请旨放释。两宫太后嘉许皇上纯孝,答应将一批宫婢及未承雨露的低等宫人放出宫去与家人团聚,说不定主子很快就能见到家人了。”“真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他真的下了旨?莫非与前几日的事有关?“真的!”两人喜笑盈盈,我叫来内监,打听清楚确是如此,才相信所听非虚。以前在外面听过当今是一位圣主,如今看来,至少也是一位明君,看来,我有望重回家园了。

    高兴还没完呢,内监忽来传旨,说皇上今晚召我去侍书。我恍若晴天霹雳,心中刚升起的一丝丝希望化成青烟,不由苦笑,命运弄人,诚实不谬,看来,我是无福走出这宫闱了。

    傍晚时分,车来接我,我被带到承庆殿,在偏殿沐浴更衣,进入殿中。

    一个人正背对着我在看地图,我不敢抬头,进殿后跪下叩头报名。他嗯了一声,正是那个熟悉的声音,道:“起来吧,给朕研墨。”我起身走到案前,注水研墨。“可听到恩旨了?”皇上问。“是。”我低低应。“外头怎么说?”他问。我答道:“回皇上,阖宫上下,无不在称颂皇上仁孝,太后慈德。”“嗯。”皇上道:“你呢?”我道:“臣妾庆幸生于盛世,得逢明君。”“只怕说的不是真心话吧?”他道。我忙跪下,道:“实是臣妾心中所想,并无半点虚言。”他道:“那——如果朕要临幸你,留你在宫中呢?”我道:“臣妾蒲柳之质,实不足以侍奉君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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