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麻衣,和离开时的可贺敦判若两人。再看周围的陈设,就像是走错了地方一样,如此简单一目了然的陈设如何会是他尊贵的妻子的寝帐,沙钵略顿时疑惑了。
静训却笑颜如花:“大汗,你可算是回来了。”说着,眼中就泛起了泪花。一把扑到沙钵略的怀中,泣不成声。
沙钵略捧起她的脸,虽然有厚厚的脂粉包着,仍看得出她肿大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沙钵略的心像被揪着似的疼。他一走,静训就被人欺负成这样!
沙钵略看着她的眼睛,愤愤地道:“阿吉奴,你是怎么照顾可贺敦的!”
阿吉奴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静训安慰道:“摄图,不是阿吉奴的错。你知道的。”
沙钵略颓然道:“静儿,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安遂迦在帐外道:“大汗,有几位大人急着要见您!已经在青玄帐外等着了!”
沙钵略起身道:“静儿,我先去处理事情。处理完了就来看你。”在帐外对安遂迦说:“你去看看可贺敦!”
☆、第五节青玄帐会议
然而,大汗并没有来。
青玄帐里,突厥的一群亲贵大臣围坐在一起,议论纷纷。大汗沙钵略坐在上首,只冷眼看着。
左贤王首先说道:“大汗,当日北齐覆灭、大周势盛,我们才与大周和亲以图自保。如今大周已亡,隋朝新立,局势发生了变化。因此臣提议不宜再让前大周公主身居高位。难道我们突厥的女子反倒还要在她跟前仰其鼻息吗?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沙钵略神色依然如常,询问道:“诸位也认为应该如此吗?”
众人纷纷点头:“是啊,是啊!左贤王说得极是!”
沙钵略道:“那么诸位以为若前大周公主不堪为可贺敦,那么谁更适合?”
达干也站起身来,说道:“大汗既然询问,我就不避嫌疑了。大妃克里姆身份贵重,又生育了长子雍阖闾。雍阖闾一向能力出众,众人都服他,他的母亲位分自然不能低。”达干环顾四周,“倒不是因为克里姆是我的女儿我才如此说,这许多年来,大汗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左贤王说得很有道理,今时不同往日,亡国之女确实不宜再坐在可贺敦的位置上。如要改立,必要立大妃克里姆。否则我达干宁死不奉大汗诏令!”
达干说得十分严重,已是十分不顾及沙钵略的感受。沙钵略脸色一沉,“达干,这许多年来,我也并没有亏待过克里姆。”
沙钵略走下汗座来,拍拍达干的肩膀:“达干,你是我突厥重臣。本汗心里明镜似的。雍阖闾是个优秀的孩子。我对他仍然寄予厚望。”
众人一时看不出沙钵略的态度。突然,他提高音调说道:“但是——我不仅是突厥的大汗,更是可贺敦的丈夫!诸位想想,我突厥男人个个都是热血男儿,岂有情势一变,就丢下女人不管的道理,说出去,别人会骂我阿史那摄图是个过河拆桥的伪君子!”
达干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道:“大汗,这是前几日在边境上隋朝守兵用箭shè击过来的书信,您看一看。”
沙钵略展开信纸,一行一行读下去,脸色越来越青,渐至青筋暴出,终于喝道:“好个杨坚!”
沙钵略扬了扬手中的信纸,对众人说道:“杨坚要本汗杀掉千金公主,许诺厚礼相赠,并诺会将自己亲生女儿奉与我突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达干道:“杨坚有此意,如果大汗如他所愿,我们便可以借此机会向隋朝多索钱粮丝帛,百利无害!”
沙钵略道:“达干,你错了。杨坚如此,说明他对突厥有忌惮。据冯长峰的线报,如今杨坚根基未稳,四周环敌。我们若是联络南陈和原北周外戚的势力,或可进攻中原,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