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秣马,何必在这苦寒之地,年年等着他的赏赐!”
沙钵略的一席话,说得大家的心底了。沙钵略随即道:“诸位放心,可贺敦至今无所出。即使千金公主有一天生下了本汗的孩子,本汗也绝不会让她的孩子继承我的汗位。自古以来,我突厥汗位都是能者居之。但是,可贺敦之位,我还不想改弦易张。”
左贤王等立时便不吭声了。只听沙钵略继续说道:“我今日刚刚回帐,已看见千金公主的狼狈模样。诸位可知道,如今的公主早不是昔日的样子,她穿的是粗布麻衣,吃的吃食连你们帐里的侍女都不如。我身为她的丈夫,看在眼里,心里头是何滋味!而你们一个个还在逼她,她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连母国都失去了倚仗。还是何可惧!”
旁边一直随波逐流的左贤王长史道:“我觉得大汗说得很有道理。”
左贤王一看是他门下的人,立即喝止他道:“你知道什么!给本王闭嘴!”
沙钵略忙问:“不忙!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务?”
那人道:“卑下叫曲蟮,是左贤王门下的长史。”
沙钵略道:“你说说看。”
曲蟮道:“是。前几天我还听说了一件奇事,故而觉得大汗此举很合上天的旨意,若出兵中原,一定会有出乎意料的收获呢!”
沙钵略饶有兴趣道:“哦,你说说。”
曲蟮道:“几日前,我见很多牧民到‘洗心禅院’旁边求见无尘禅师。我觉得事情奇怪,就着意打听了下。据牧民们说是梦中梦到佛祖告诉他们要想风调雨顺就要请一尊观音像回去供奉。牧民们没有钱,所费也只够买到一副画像而已。还有人传说那观音像很像是咱们可贺敦的样子呢!”
左贤王轻蔑道:“邪门妖术,本王可不信!”
曲蟮道:“王爷若不信,可随便到外面找一个牧民去问,便可知卑下说的真假。”
沙钵略奇道:“你不说本汗还真没留意,那禅院中是有那么一尊观音,和我那可贺敦十分相像呢!”说罢,笑道,“诸位,可见是天神的旨意。即刻调度兵马,准备择吉日攻打隋朝!”
曲蟮逢迎道:“大汗英明!”
沙钵略对左贤王道:“贤王,你既不喜欢他,就让他留在本汗身边伺候吧,如何!”
左贤王只好吹着胡子道:“是。”
☆、第六节惊梦
长孙晟正在河边饮马,静训牵着她的“白果儿”缓缓朝他走来。一边走一边幽怨地说:“你说过会护我父王和母亲周全。谁知道你却亲手杀了他们——还我父母的命来!”静训大吼一声,拔出腰间的剑,就朝长孙晟的胸口直chā过来。长孙晟一个躲闪不及,口中大叫道:“静训,你听我解释,静训!”突然间,剑已经刺入了身体,长孙晟瞪大了眼睛看看静训,再看看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痛苦到翻江倒海般——
长孙晟突然睁开眼睛,瞪大的眼珠看着房间里若有若无的蜡烛发出的惨淡的光。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原来是个梦!
他坐起身来,心道:“静训,我也不想的。请你相信我!静训,你现在好吗?”
门外有人“砰砰砰砰”的敲门声。声音很急,将长孙晟的思绪立刻拉了回来。他来不及穿衣服,便光着脚下地去开门。
来人正是他的贴身侍从吴勇。
“将军,快!”吴勇催道。
长孙晟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一边回到房间去找衣服,一边问:“吴勇,出了什么事,现在几更天了?”
吴勇答道:“三更天。有紧急军情,皇上急召大人们入宫议事,将军自然也睡不了好觉了。”
长孙晟催问道:“急死人了,你快说是什么事?”
吴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