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杨坚命荷香进来。“你去叫刘昉和梁士彦来见过。”
一炷香后,刘昉就和梁士彦一前一后进来。杨坚将昨日饮宴之事告诉了二人。刘昉当即气极了,恼道:“昨日我要是在,一定立刻把赵王宰了!丞相真是宅心仁厚之人,还在为放与不放而为难。按属下说纵虎容易擒虎难,丞相只有剪除了他们来日才更好摆布。”
梁士彦本是刘昉好友,自然也意见想合。杨坚一时拿不定主意,令二人退出。
刘昉同梁士彦出得临光殿来,梁士彦道:“刘司马,今日可得空到我府上去,我可是备课极好的茶。”
刘昉笑道:“你家的茶是好,可你家那个玉蝉儿,才更好。”
梁士彦恭敬道:“如此,刘司马请!”
……。
独孤伽罗看着摇曳的烛光,天已黑了许久,丈夫还没有回来。她唤阿五:“五儿。”
杨阿五笑颜如花:“娘亲。”
“你父亲还没有回来吗?”
杨阿五笑道:“现在还没有到亥时,父亲总是亥时之后才回府的。娘亲,五儿真羡慕您!”
伽罗问:“娘有什么让你好羡慕的?”
“娘亲和父亲是这样恩爱,让女儿羡慕!”
伽罗心想:“姑娘的心思果然是大了。”便问:“阿五,娘把你许给奉孝可好?”
阿五脸羞红,道:“娘亲,奉孝哥哥是好。可我还是舍不得娘。”
伽罗拍拍她的背:“五儿,你长姐看着尊贵无比,其实她心里的苦娘亲知道。娘只盼着你将来能比你长姐幸福!”
阿五点头道:“嗯。”一边扭捏地转着手腕上的粉红手镯。
伽罗心里一沉:“这支镯子可是千金公主送你的?”
阿五道:“是啊!我和静训姐姐一人一支。虽然咱们不能见面了,看着镯子就好像看到静训姐姐一样的。”
伽罗不说话,一时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样,流淌得这样慢。终于听见外面有人小声的说:“丞相回府了!”
阿五从伽罗怀里挣脱出来,杨坚正好进来。“见过父亲。娘,我走了!”说着,跑开了。
杨坚脱下长袍,伽罗见他神情和往日不同,问道:“那罗延,你有心事?”
杨坚看看妻子:“伽罗,你也是。”
伽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看到阿五手上戴的手镯,想起——”
“我也是。”
伽罗沉思片刻,“留下,终究是祸患!这件事不能那么快让阿五和丽华知道。她们都是实心孩子。突厥那边,你让韦孝宽去那边守着,便可以放心。”
杨坚问:“你觉得应该怎样办?”
“联络柳姬,让她务必制造一点证据。到时候,王法为大,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第一节惊变
边塞的雪已经渐渐开始融化。雪水流出小小的道,滋润着这苦寒之地的万物,逐渐地就有小草开始冒出绿茸茸的嫩芽儿,妆点着大地,十分可爱。
静训的时日依旧如往昔一样:看看书、写写诗、做做女红、想念着远方的他。大汗也如常般待她,只是掌管王庭事务之责终究还是没有还给她。因此,她和大妃之间总算是平衡了:大汗宠爱的是她,权力却分给能知台和克里姆两人打理,王庭里显出了许久以来大汗所期待的平和的气象。朱丽宏与染干终于也从干柴烈火般的爱情转为平淡:时常,从阿吉奴等奴婢的口里听到朱丽宏和染干吵架的始末,静训不过一笑置之。
平静终于被一个人打破——杨钦。每次杨钦的到来总是会带来石破天惊的大消息。
静训见到杨钦的时候是在一个午后,她正歪在榻上小憩。莫云忽然冲进帐来,神情大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