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的那种疫疾,等渔户死了也就完了,何必非要派人来杀?而且,用如此骇人听闻的手段肢解了郎中的尸体,这是唯恐事情不传扬出去,引起恐慌?
比如说,沐水寺案,既然刺杀的对象是那两名少年,以杀手的武功,潜入寺内暗杀应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偏偏要把一寺的人斩尽杀绝?而且,寺里留下来的那支奇怪的断肢是什么?整个沐水寺,作案人的一具尸体、一件物品都没有留下,却留下一支迅速溶化的断肢?就算断肢被死去的守军握住了,杀手想要把它带走,也绝不是没有时间的。那么,为什么单单留下的是这个?
再比如说,屯营将军案,如果按照我那个思路,将军死不死,那是根本就没有关系的,他们想要的,应该是祭天大典的布防图。可是他们下手,似乎稍早了一些,大典的具体布防安排,根本就还没有出来。而且,要布防图,最好的方法就是偷偷找到,摹画并带走,这样才不会打草惊蛇。把范成初将军杀死,岂不是会引起极大的动静,对他们的计划极为不利?
至于宏礼寺案,那就更怪了。作案的人偷了那么多东西,是想要什么呢?从他们专偷带文字的东西看,是想要这些少年们的训练计划,或者是他们当日的行程安排?可是如果这八名少年中都已经安chā好他们的自己人了,这些信息对于他们来说就应当完全是透明的,偷这些东西完全讲不通啊!
总而言之,如果再沉下心来,细细地考虑的话,虽然很多事情还是想不清楚,但是模模糊糊地会有这样一种感觉:
敌人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幕后的人十分老谋深算,执行的人极为干练勇猛,可是,不知是哪里出了些岔子,这些执行者把一个周密的计划执行得不lún不类。说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执行到位吧,可是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又不像。总之,就是哪里怪怪的。
“流萤,你是不是这样想的呢?”聂秋远的声音忽然叫醒了我。然后,他就把我脑子里关于祭天大典的推理思路,十分简洁地说了出来,就像直接照着我脑子念出来的一样。
我这才相信了,他们三个是真的把我想的是什么看得一清二楚。
难道,我那169的智商,在他们面前就简单透明至此吗?!
…“我已经想到一些不正常的地方了!”我不服气地嘟起了嘴,引得骆大春呵呵一笑。
聂秋远也微微地笑了笑,说道:“你能想到的不合理之处,我也猜到了。其实,最主要的,如果做这些都是为了在祭天大典上行刺,那么这其中有一个极大的矛盾,没有办法解释。”
拜托,我相信你猜到我心里怎么想啦,那你就别在这儿假正经地卖关子,打哑谜了好吗?
忽然有一种很想抽他的yù望。哦买噶,我怎么可以有这种暴力的想法呢?这可是我的男神啊,将来我不会对他实施家暴吧……
还是骆大春比较温柔,他解释道:“流萤,你想啊,房大人撞见的那几个人说,这个人看到我的脸了,对不对?那就说明,这三个人中,就有那个关键的死士,而他是忌惮旁人看到自己面孔的。”
我迷茫地点了点头。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任平生的易容术,你是领教过的吧。这说明,这些人应该不会易容术,行动的时候只能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才惧怕他人看到自己的容貌。但是这里就有一个问题,按照正常的推理,这个死士只能是在圣僧选出之后,由少年协助沐浴更衣的时候,替掉其中的一位,否则就没有必要在沐水寺杀死原本选出的那两个少年,安chā进自己人。可是这之后还有一个谢佛礼,是八位圣僧在波颇神僧的带领下共同在佛殿举行的,如果这个时候其中哪一位圣僧的模样变了……”
那是无论如何都蒙混不过去的!
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