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怕了。她只是忖度他
要如何向祖父解释,而她又要如何解释自己的合作呢!她
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听人摆布?她突然想到,自己已是
斯迪的妻子,不能再和他作对了。原来这就是他要仓促结
婚的原因啊!可怜的杜雷瓦一定很失望!现在她只需要打
电报告诉她父亲已经结婚了。
“你非常沉默!”这句严厉的话似乎很勉强,其实珍妮
苍白紧绷的脸竟使他有些心痛。这副样子真能叫人以为她
已忘记她是决心要惩罚他才嫁给他的决心,以为她是这件
婚事的受害者。他想起就在婚礼后不久,他想惹她生气,
她甚至拒绝有所反应。现在的她看起来真象悲剧中的皇
后!她到底怎么啦?
她抬起头故意冷漠倦懒他说:“有什么好谈的?我根
本无话可说。”
他怒气攻心,真想挡在走道前,摇散她一肩长发,扯
下她镇静的态度,听她愤怒叫喊。她怎能这样对他?从开
始就被迫接受这种奇怪安排的人是他呀,而现在她却扮演
殉难者的角色。多么岂有此理又不可理喻的女人啊!他忆
起华吉姆不带感情的声音曾喃喃说过,女人就有办法在男
人最需要清楚的思考时,混淆他的判断、占据他的心;就
是这句话阻止他采取有利的手段,抹去她脸上冷酷悲剧xìng
的表情。
摩斯迪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把手从珍妮的腰际抽出
来,大踏步走到她面前,一张脸深得发黑:“如果你后悔
了,最好不要表现出来。”他回过头说,“现在再吵也太迟
了。你最好习惯这种关系,以便讨好我的祖父。我有种预
感,他现在心情不佳。”
珍妮突然觉得被遗弃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他,愤
怒地抓住他的手臂:“你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关心的问我
话,现在又变得这么可怕!你去见艾老爷时不要我保护你
啦?我还以为你怕他呢!当然,你已经确定我不会说你坏
话,杜雷瓦上校也不会由我身上抓到你的把柄,你很得意
是不是?”
他突然大笑起来,把她吓一跳:“你又恢复正常啦?真
快!”
斯迪拿起她的手开玩笑地甩着,紧张的表情一变,嘲
弄似地笑望着她。她对这种突然的变化惊诧极了,时找
不出合适的话反击,于是被他抢先说:“当然,我会把责任
都推到你身上。我要告诉他,你不喜欢婚礼的嘈杂,而且
你等不及要和我上床一一”
珍妮的脸颊发红,她听到身后有人在窍笑,然后咳了
几声:“摩斯迪,你真是个……”她突然停住了,这时他们
已经走出yīn暗的树荫,前是个宽广yīn凉的阳台,有几节阶
梯通向较小而隐密的天井。天井里零落散置着几张椅了和
桌子,有三个卖唱的人站在橡树下,围着一个女孩弹奏。
这女孩很美丽,穿着红色的大蓬裙,头发上chā着象牙发
梳,拿着响板和着音乐,浑然忘我地翩然起舞。这时有个
男人突然从围观的人群中跳进舞池和她共舞,他的黑色上
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白得发亮的衬衫,饰有银线的袖子和
翻领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珍妮屏息地看着,早已忘了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