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不想让别人再坐这张椅子。每当她的眼睛呆望着这张空椅子的时候,总不兔使她伤心落泪。
如今已没有人给她把要洗的衣服带回家了。为了亲自干这个活,她就得把小杰勒德寄到邻居家里。但她不敢把这样一个心肝宝贝托付给一般的人。再说,她也不忍心一连几个钟头让他离开自己。于是,她打听有没有哪个男孩愿在星期六和星期一替她提篮子送送衣服。
应召而来的是个脸色红润、胖胖的年轻人,名叫卢克·彼得森。他看上去才十五岁,但实际上已经十八岁。他一面用手指头旋弄着帽子,一面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问道,是否成年男子能和男孩一样符合要求。
他还没开口,她已暗自寻思道:“这男孩正合适。”
但她却顺着他的口气说:“不行吧。一个成年男子要的工钱我可能付不起。”
“我不会多要的,”卢克热情地说道,“玛格丽特太太,我是您的邻居,我可以和您合作得很好。我愿意在干活以前和放工以后,为您提篮子收衣送衣,而且很乐意为您效劳。您用不着付给我什么钱。您要知道,我们彼此也不是什么陌生人。”
“嘿,卢克先生,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但我想不起我们曾说过话。”
“玛格丽特太太,我们是说过话的。怎么,您忘了吗?有天,您想一手抱娃娃,一手把水罐灌满。我说:‘我替您抱娃娃吧。’您说:‘不必了。我想请你替我灌灌水,我自己抱娃娃。’我替您把水罐提回家。您在门口接过水罐之后对我说:‘年轻人,我很感谢你。’您的声音那么温柔,一点不像这街上的人对别人讲话那样粗声粗气。”
“啊,卢克先生,我记起来了。我想,这是我起码应该表示的一点心意。”
“玛格丽特太太,要是我每次给您提篮子,您都说这么一句,那我就提多少次、提多远也不在乎。”
“不行,不行,”玛格丽特微微脸红地说道,“我不能自私地利用你的好脾气。卢克先生,你很年轻,心很好。我打算等你把衣服拿回家的时候,请你每个星期六晚上吃顿晚饭,每个星期天早上吃顿早点。你看这样安排,双方公平合理吗?”
“听您的便了。不过,请别以为我为了这点小事还要吃您两顿饭。”
由于胖脸蛋卢克的及时帮助,同时也由于上帝使这可怜的年轻fù女恢复了健康和精力来战胜她的忧患,在一个短时期内这家人的日子又过得相当顺利。然而,玛格丽特的心灵却因为杰勒德长时期杳无音信实在费解而日益感到不安。
那折磨人们心灵的悬而不定的感觉,用它灼热的钳子撕扯着她沉重的心,使她经常痛哭。“哪怕让我知道最坏的情况也好啊。”
有一天,心情忧伤的玛格丽特忽然听到楼梯上传来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她吃惊地颤抖起来。“这不是我所熟悉的脚步声。是有人带坏消息来了吗?”
门打开了。一个丝毫没料到的客人——伊莱——走了进来,他显得严肃而和蔼。
玛格丽特默默地望着他,心情越来越不安。
“姑娘,”他说道,“那位船长已经回来了。”
“一句话,”玛格丽特喘息着说道,“他活着吗?”
“肯定活着。这是我的看法。反正谁也没看见他死。”
“那么一定有人看见他还活着。”
“那可没有,姑娘。死也好,活也好,反正这几个月谁也没见到他在罗马。我女儿凯特认为他是到某个别的城市去了。她要我把她的想法告诉你。”
“是的,很可能,”玛格丽特yīn郁地说道,“很可能。我可怜的娃娃啊。”
老人声音无力地向她要点东西吃,因为他是在斋戒期间到这儿来的。
玛格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