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上帝的分上,我知道什么呀?”
“yīn险的家伙,你知道还有一张抵得上两个这么多张的价值。”
“这是骗人,”乔里昂叫道,对方的猜疑使得他自己也猜疑起来,“这是想剥夺我一百个克郎的鬼把戏。啊,市长,我知道你这个人。”乔里昂几乎想哭起来。
一个纯朴的声音像油落在波涛上似的落在他们心上,使他们顿时平静下来。
“不,好伙计,这不是骗人,但也不完全合乎事实。以前这儿的确有过另外一张羊皮纸。”
“是吧,是吧!这纸在哪儿!”
“不过,”玛格丽特安详地继续说道,“这不是市政档案(因此,好伙计,你还是应该得到你的一百克郎)。它是这儿的这位市长和我祖父之间的一张私人契据。我的祖父叫弗洛——”
“住嘴,住嘴!”
“——里斯·布兰特。”
“姑娘,纸在哪里?我们要知道的是这个。”
“耐心点,我会告诉你。杰勒德看过这张契据开头的立契文字。他说:‘这契据既是市长的,也是你的。’于是他把它搁在一边,以便在他有空的时候和我一起阅读它的内容。”
“那么它在屋里吗?”市长问道,一边努力使他的平静恢复过来。
“不,先生,”玛格丽特严肃地说,“它不在屋里。”这时她的声音忽然颤抖了一下。“你把——我可怜的杰勒德——追得那么厉害,那么紧——除开考虑逃命——和悲痛——就来不及——考虑别的了。他把羊皮纸揣在怀里带走了。”
“带到哪儿去了?带到哪儿去了?”
“先生,请别再问我了。你有什么权利这么盘问我呢?好心人,我是为了你凯特尔,才强迫自己走出来,强打精神和这狠心的老人讲话的。一想起他给杰勒德和我带来的痛苦,一看见他,我就感到难以忍受。”说着,她情不自禁地全身发抖,手捧着头,痛哭着慢慢走进屋去。
对过去的悔恨,对未来感到的恐惧——对那慢慢来临,而又正和他自己感觉到的无法逃避的未来感到的恐惧——以及贪婪和忧虑等等,都在同一瞬间撕扯着他的铁石心肠。他低着头,双臂软软地垂在身边。忽然一声粗野的笑声使他一惊,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马丁·威顿哈根伏在弓上,满脸堆着嘲弄的表情。一看见这人和他露着牙齿狞笑的面孔,便激起了盖斯布雷克特的狂怒。
“嘿,抓住他,扣押这个逆贼和小偷!”他吼道,“狗东西,我得跟你算总账!”
马丁一言不发,安详地把公爵的赦书往盖斯布雷克特鼻子底下一塞。他瞧着,瞧着,气得无话可说。马丁便乘胜前进。
“公爵和我都是战士。他不会让你们这些油滑的市民践踏一位老伙计。他还吩咐我给你带一个口信。”
“公爵给我带个口信?”
“是的!我向他报告了你的专横;报告了你怎样囚禁杰勒德,仅因为他爱上了一姑娘。他说:‘这简直是当国王而不是当市长。叫他老实点,否则我会把他绞死在他家门口,’(盖斯布雷克特颤抖着,他相信公爵是干得出这种事的)‘就像我以前把那个忘了名字的市长判处绞刑一样。’公爵是不会记得在哪个地方绞死过你们当中某个家伙的。一个战士不会让这种小事麻烦自己的记忆力。但他肯定曾经因欺压穷百姓的罪过而绞死过你们当中某一个家伙。好心的公爵还说,‘我这人兴许还会再拿一个来绞死’。”
这些发自一个无名小卒的侮慢之词,加上因为受到公爵庇护而显示出的你奈我何的傲气,使得火气大的老人陷入一种无能为力的愤怒之中。他对老兵挥着拳头,想要威胁他,但那使他窒息的愤怒和羞辱弄得他讲不出话来。接着,他发出一声猫头鹰似的尖叫声,缩起身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