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这回是他为她拉下铁丝网.
她想起白兰地来了."我还有点白兰地,或者你宁愿要咖啡?"
"存在两样都要的可能吗?"他的话从黑暗中传出来,她知道他是笑着说的.
当他们走进草地和水泥地上场院的灯照出的光圈时她回答说: "那当然,"自己听着声音
有点感到不安.为是那不勒斯咖啡馆里那种有点放dàng的笑声.
很难找到两个一点没有缺口的杯子.虽然她知道他生活中用惯了带缺口的杯子, 但是这
回她要完美无缺的.两只盛白兰地的玻璃杯倒扣着放在碗柜深处, 像那瓶白兰地一样从来没
有用过.她得踮起脚跟才够得着,自己意识到凉鞋是温的,蓝色牛仔裤紧绷在臀部.
他坐在原来坐过的那张椅子上注视着她.那古老的生活方式又回来了. 他寻思她头发在
他抚摸之下会有什么感觉,她的后背曲线是否同他的手合拍,她在他下面会有什么感觉.
古老的生活方式在挣扎,想要挣脱一切教养,几世纪的文化锤炼出来的礼仪.文明人的严
格的规矩.他试图想点别的事:摄影.道路或者廊桥,想什么都行.就是别想现在她是什么样.
但是他失败了,但是还是在想触摸她的皮肤会是什么感觉, 两个肚皮碰在一起会是什么
感觉.这是永恒的问题,永远是同样的问题. 该死的古老生活方式正挣扎着冒到表面上来.他
把它们打回去,按下去,吸一支骆驼烟,深深地呼吸.
她一直感觉到他的目光盯在她身上,虽然他目光一直是含蓄的,从不是公然大胆的.她知
道他知道白兰地从来没有倒进过这两只杯子.她也知道,凭他的爱尔兰人对悲剧和敏感xìng,他
已感觉出一些这种空虚.不是怜悯. 这不是他的事.也许是悲哀.她几乎可以听到他在脑涨中
形成以下的诗句:
瓶末开过,?
杯子是空的,
她够着身体找出来,
在依阿华,
中央河流域某地,
我用眼睛望着她,
这双眼曾见过,
吉瓦洛人的亚马逊河,
也曾见过丝绸之路,
骆驼行旅扬起的尘土,
追随我身后,
飞向杳无一物的
亚洲的苍穹
当弗朗西丝卡剥掉那瓶依阿华瓶盖的封皮时,她看见自己的指甲,希望它长一,保养得好
一点.干农洗不能养长指甲,至目前为止,她从来没有在乎.
白兰地.两只玻璃杯放在桌上. 她准备咖啡时,他打开瓶子在两只杯子里斟上酒,倒得到
恰到好处.罗伯特金凯对晚饭后的白兰地是有经验的.
她心想他不知道在多少人家的厨房, 在多少好饭馆里,多少灯光暗淡的客厅里实践过这
一小手艺.他不知见过多少纤纤玉手捏着高脚白兰地杯的柱子,长长的指甲伸向他,有多少双
蓝色圆眼睛.棕色长眼睛通过异国的夜空凝视过他-----当抛了锚的帆船在岸边摇dàng,当海水
拍打着古老港口的堤岸?
厨房的顶灯太亮了,不适宜喝咖啡和白兰地.弗朗西丝卡.约翰逊,农夫之妻,要让它打开
弗朗西丝卡.约翰逊,一个走过晚饭后的草地重温少女时代的旧梦的女人, 要把它熄灭.有一
支蜡烛就足够了.不过这样太过份了,他会误解的.她打开洗涤池上面的小灯,把顶灯关了,这
样不是十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