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五百成了一千了么。”我道：“军器怎么也加倍呢？”子明道：“每一个家人，都代他老爷带着一杆鸦片烟qiāng，合了那五百枝火qiāng，不成了一千了么。并且火qiāng也是家人代拿着，他自己的手里，不是拿了鹌鹑囊，便是臂了鹰。他们出来，无非是到cāo场上去cāo。到了cāo场时，他们各人先把手里的鹰安置好了，用一根铁条儿，或chā在树上，或chā在墙上，把鹰站在上头，然后肯归队伍。cāo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望着自己的鹰；偶然那铁条儿chā不稳，掉了下来，那怕cāo到要紧的时候，他也先把火qiāng撂下，先去把他那鹰弄好了，还代他理好了毛，再归到队里去。你道这种cāo法奇么？”我道：“那带兵的难道就不管？”子明道：“那里肯管他！带兵的还不是同他们一个道儿上的人么。那管理神机营的都是王爷。前年有一位郡王奉旨管理神机营，他便对人家说：‘我今天得了这个差使，一定要把神机营整顿起来。当日祖宗入关的时候，神机营兵士临阵能站在马鞍上放箭的，此刻闹得不成样子了；倘再不整顿，将来不知怎样了！’旁边有人劝他说：‘不必多事罢，这个是不能整顿的了。’他不信。到差那一天，就点名阅cāo，拣那十分不象样的，照营例办了两个。这一办可不得了，不到三天，那王爷便又奉旨撤去管理神机营的差使了。你道他们的神通大不大！”

    我道：“他们既然是宗室，又是王爷都干得下来，那么大的神通，何必还去当兵？”子明道：“当兵还是上等的呢。到了京城里，有一种化子，手里拿一根香，跟着车子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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