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他心痛吗?
他抬眸看我,痛色分明,我明白了,笑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大夫来了,察看我脚底的伤,说所幸没有割伤经络要害,否则这双足就废了。
包扎后,大夫开了yào方就走了,阿宝跟着去取yào。
刘曜看着我,目光沉静,不显喜怒,我心想,他应该会说点儿什么吧。
“你好好歇着,我还有要事,改日再来看你。”他漠然道。
“将军就这么绝情吗?”心口闷闷地痛,我凄楚地问。
他站起身,我奋力撑起身子,想拽住他的手,却没有够着,他迅速地迈步离去。
我不能放弃,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于是,我叫着他,伸着手臂,从床上滚了下来。
他立即回身,紧张地抱我起来,将我放在床上,我勾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轻易地丢下我。
“你的脚已经伤了,为什么还这么不爱惜自己?”刘曜掰开我的手,却掰不开。
“既然将军对我不再有丝毫怜惜与情意,我又何必爱惜自己?”我凄凉道,楚楚地看他。
四目相对,很近很近,他眼中的我,伤心yù绝,怆然涕下。
他的脸孔就在我上面,鼻息温热,黑眸沉沉,“纵然没有人珍惜你,你也要珍惜自己。”
我决然道:“倘若如此,我宁愿,此生永相绝,永不相见。”
刘曜的目光变了,缠绕着丝丝的痛;须臾,他调整了坐姿,搂抱着我,就像以往那样,温柔热烈,缠绵深沉。
将计就计,以身上的伤痛,换取他的怜惜,值得。
我就知道,他只是惩罚我曾经对他的伤害,并非对我无情。
“疼不疼?”他的掌心贴在我的腮上。
“不疼,真正疼的是,这里。”我捂着心口。
他没说什么,只是将我抱得更紧。我抬头,轻吻他的脸颊,他轻笑,低头一啄,吻住我的唇。
慢慢地,这轻柔的吻,变得激烈起来。
有人推门进来,刘曜松开我,我仍然依在他怀中,阿宝端着汤yào站在门前,颇为尴尬,“奴婢不知……将军恕罪……”
“汤yào搁着吧,退下。”我吩咐道。
“是。”阿宝偷偷地觑了一眼,躬身退出去。
“我记得,当年我晕倒在雪地,将军救了我,喂我喝yào。”我缓缓道。
“还想我喂你喝yào?”刘曜眨眸一笑。
“将军不愿意么?”
他端来汤yào,递在我唇边,我莞尔笑了,伸手接过汤碗,他却道:“不是要我服侍吗?”
我心中如蜜,由他伺候着喝了苦涩的yào。
尔后,他抱着我,静静的,仿佛光yīn静止,仿若天地不再,仿似万物消失,只有他和我,以及我们的情。这一刻,心中满满的,甜蜜的幸福漫溢开来,我才明白,刘曜已经深入我的心。
自从司马颖过世,那段刻骨的初情尘埃落定,封存在生命的最深处,而刘曜,站在最明亮、最温暖的地方,望着我,我不由自主地向那处温暖走去,靠近他,汲取那令人留恋的暖意。
或许,更早以前,早在我是单千锦的时候,早在刘曜与刘聪对我发动柔情攻势的时候,刘曜就悄悄地占据了我心中的一角,只是我没有察觉。
我喜欢他吗?爱他吗?
是的,我喜欢他,爱他,正如曾经爱司马颖的那样。
“今晚陪我,好不好?”
“好。”刘曜凝视我,眸光深深,情意沉沉。
这夜,他和我相拥而眠,宛如情深意重的多年夫妻。我睡得很踏实,以为今夜之后,一切风雨、霜雪都过去了,将会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