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盘算了一下,我现在给探春定了亲事,等三年丧期一过,她便可出出嫁,倒也差不多。”
“丧期?”贾政皱眉不解。
“对,”贾母看着贾政道,“休她的唯一方式,就是让她‘死’。难不成,你真要把你休妻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全大青国都知道?”
贾政忖度了下,点点头:“母亲说的极是,可咱们什么时候下手?如果突然就——”
贾母瞪贾政一眼,骂道:“谁说她真死了?说了,不过是休的另一种方式。打发走她,远远地,给些钱,嫁妆也还给她。是去江南老宅养着,还是去庙里常伴青灯古佛,都随她。”
贾政恍然,脸尴尬成猪肝色。他刚才说了什么,竟然顺利成章的盼着王氏去死,还想害她。这这这……贾政窘迫的瞄一眼贾母,见其一副鄙夷的神态看着自己,恨不得此刻就钻进地底下躲起来。
贾政再没脸说扶正的事儿了,悻悻的要走。
贾母咳了一声,贾政吓得一抖。贾母接着道:“别以为你没事儿了,你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今日就上门去见王子腾,把话聊清楚了,谅他不敢拒绝。你若实在不会说,把贾琏带去。”
贾政讪讪的点头,不敢再吭声,他要走,这回学精了,先问贾母还有什么事jiāo代没有。
“再有一事,jiāo代完以后便懒得跟你啰嗦了。你那小妾流掉孩子,不是王氏干的,你媳fù儿管家那么多年,有点歪脑筋,但还没蠢那种地步。”
贾政诧异,深思了会儿,转即又不解的问贾母:“那会是谁?”
贾母扬扬眉,嗤笑:“自己想去。”
贾母看着贾政离去的背影,心想:王子腾,老婆子丢给你的浅水zhà弹来了,请一定要接好。
吃过午饭,贾母问询李嬷嬷宝玉的情况。
李嬷嬷愁眉苦脸道:“还是那个样子,时而清醒了,闷闷的要读书。时而糊涂了,就把书撕了,吵着要找姊妹们玩。”
贾母闻言,皱眉不语。
李嬷嬷打量老太太的脸色,心知她老人家不喜宝玉从前好玩风流的样,遂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说,“怕是那玉打进了二爷的体内,融进血里了。若是有法子根除掉,咱们真正的宝二爷就能回来喽。”说着,李嬷嬷便垂泪,哭声不止。
“他现在如何?”贾母问。
李嬷嬷呜咽道:“糊涂着呢,我来这的时候他还一会儿喊林妹妹,一会儿喊宝姐姐的。”
贾母皱眉,低声问道:“可看紧了,别叫外人听见。你们几个,管好嘴。”
李嬷嬷连忙点头,拿命作保。如今荣府的规矩,赏罚分明,大家心里头都有数,万万不敢造次。
“吩咐厨子,近来多预备些补血的饭食,人参补汤也要,日日给他喝。”贾母招手让李嬷嬷近身过来,低声吩咐道,“但凡他糊涂的时候,你便跟他说林姑娘订亲了。他若问那家的人,什么样,你尽管挑好的扯皮去。记住,话不能外传,只忽悠宝玉用。”
李嬷嬷赶紧点头,回头便依贾母的话谨慎行事。
李嬷嬷趁着宝玉现在糊涂,一进门就在他耳边嘟囔定亲那一句。宝玉吓得眼睛凸出,抓着李嬷嬷的胳膊重复问。
李嬷嬷一再肯定的告诉他:“林姑娘订亲了,对方是朝廷一品大员的长子,一品啊!听说那位爷玉树临风,才华横溢,与林姑娘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呢。”
“噗,噗,噗……”宝玉连吐七口血,晕死过去。
李嬷嬷吓够呛,请了大夫说只是一时郁结吐血,才松口气。小丫鬟们收拾地上血渍,用白布一擦,涮洗在水盆里,盆地边沉淀出一层绿绿的细砂。李嬷嬷叫人换清水,再看,果然是碎玉渣。
至此,李嬷嬷方明白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