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驿站里住了十七个,其他的没有进城,都在海上。”
柳睿略一沉吟,道:“吩咐下去,盯死他带着的那两个护卫。还有,去把武婢都调过来,看着夫人。”
“是。”
“若是我不在,夫人身边不能再离了人。如果有下次,定不轻饶。”
柳嵩一凛:“是。”
他完全知道今天战云把侍女调走的事情。柳睿何其聪明,自然也猜得到。
柳嵩一垂手,道:“主子,老爷让您和夫人晚上到正厅去。”
“知道了”,柳睿摆摆手,好像有些不耐烦,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跟我到书房,我要了解一下鞑靼犯境的事情。”
安明儿病了许久,柳睿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以前那么敏锐了。前些日子,柳睿押赴贡品上京,其中有一批娉婷郡主的嫁妆。郡主就是下嫁鞑靼联姻。可是郡主嫁到鞑靼,没多久就病死了,鞑靼可汗不知道为什么就大怒,举兵犯境。
仗已经打了小半个月了,柳睿并不知道近期战报。但是天朝虽然富庶,却并不重武功。北方鞑靼是马上民族,本来就彪勇强壮,再加上天朝安定已久,上下都有避战的情绪,和别人的好战是完全不能比的。所以不用猜,柳睿也知道天朝要吃亏。
镇守北关的,是硕果仅存的老一辈的王爷,恭亲王,还带着龙三皇子祝亲王。
这件事和江南织造的关系不大,若说有,那就是越来越紧迫的战报。稍稍拉住了一些皇帝要收拾安柳二家的脚步。柳睿很敏锐地注意到了这次似乎和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事件。他在想家里那三千私兵,在考虑是否有机可趁。让两家避开这次浩劫。
细细听了近期战报,柳睿心里有了个数,但总也找不到眉目。没办法,只能去找两个老头子商量。
回去看了一眼,他家小福还在睡,呼噜呼噜的。倒是很舒服。他笑了一回。整了整衣装,吩咐侍女准备伺候她用膳吃yào,他待会儿赶回来。
一路走到前厅,安织造和柳员外在喝茶。两个老头子倒是很悠闲,大眼瞪小眼还在斗气。
柳睿一进门,只向安织造做了个揖:“岳父。”
然后才回头看了一眼:“爹。”
安织造直乐,柳员外无奈地吹胡子瞪眼。
柳睿坐了下来,下人给他上了茶,斟酌着开了口:“岳父。爹,我有件事儿,总是心里不踏实。听说鞑靼北犯……不知道怎么样了。”
柳员外哼了一声:“你倒是还知道关心国家大事。”
可是更腹黑的安织造却嗅出了味道,摆摆手。压低了声音道:“你有着份心是好的。我是看出来了,小福没有选错人。我们翁婿俩还没好好聊过,这样罢,我这个做岳父的请你去喝茶,怎么样?”
柳睿一愣,明白这是要避讳的意思。
可,他也不放心把小福一个人留下。
安织造看了柳员外一眼。道:“就这样罢。大舅留下来看家,我和睿儿出去鬼混摸鱼。”
“……”
柳员外愣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可柳睿还在皱眉。他鲜少有这么犹豫的时候,可一下确实拿不下主意。
终于柳员外反应过来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儿子,道:“放心吧,我留下来看着。正好,我也有话对我的儿媳fù说。”
说着,示威似的看了安织造一眼,那意思是你把我儿子拐走了,我可带着你女儿呢。
安织造不理他,就和还忧心忡忡的柳睿勾肩搭背的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出了门。路上碰到战云,他也没多话,只打了招呼,面色淡淡的。
柳睿在晋阳呆了大半年,早就成了地方一霸。可没成想安织造才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