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就已经摸熟了路不算,还俨然成了新的地头蛇。他熟门熟路地带着柳睿到了一家茶馆。馆子的老板竟然是认识的,引着他二人进了里间,殷勤的招呼,还叫了一个姑娘来。那姑娘是个盲女,会弹唱。
“岳父,这……”柳睿看到盲女,心里总有些别扭。
其实别扭的不止他,安织造也很别扭。
安织造道:“她就是来唱个小曲儿,助兴的。我们说话,不打紧。”
老板就出去了。
然后那姑娘就把手里的琵琶放去一边,开始脱衣服。
“……”柳睿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有点想置身事外的意思。
安织造却紧紧地盯着那姑娘瞧,一副急色鬼的样子。
柳睿想了想,虽然不妥,但还是出了声:“岳父,这不妥吧……虽说我也不是多嘴的人,不可能去岳母那告状……可是岳母这还怀着身孕呢,她要是一不小心知道了,那还得了……”
安织造胡子一吹,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柳睿嘀咕:“反正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做,我离她有五尺远。”
姑娘终于把上衣都脱了,留下一个小兜,伸手抱起了琵琶,开始弹曲儿。
安织造绕到了她后面,好像想看看她漂亮的背脊。
柳睿想说话,可安织造朝他摆摆手。
然后,安织造从靴子里取出一把细长的匕首。
筱的,那姑娘闷哼一声,可是手里的琴未乱,依然嘈嘈切切如雨润纷纷。有血滴到了地上。
这整个过程,姑娘就未再出声。
最后,安织造从她背上,取下一个东西,似乎是片薄薄的纸卷,外面裹着一层羊皮,还带着血迹。
“关娘。”安织造低声道。
盲女无神的双眼瞪大,手里不停,可嘴里道:“大人。”
“给你信的人是谁?”
“是炼将军。他已经知道了夫人被扣在京城的事情。”
恭亲王座下右将军炼云海,年轻的武状元,是安织造和安夫人膝下的养子。看来他虽然远在边陲,却已经知晓了义母的处境。
安织造打开信来看了一看,面色却越来越凝重。最终他递给柳睿。
柳睿快速看了一遍,然后把那信,丢到茶炉里烧了。其实却有些心惊。
no.143:(计谋篇 )男人们哪
鞑靼骁勇,朝廷当然不要亲王皇子去卖命,有将老王爷和三皇子调走的意思。新派下来的元帅却是个庸才,不能服众,只是出身武将世家,比炼云海胜了一筹。但也不能贸然上战场,三皇子已经被调回京城,新元帅还跟在老王爷身边,只怕不久以后老王爷也要调走。
阵前易帅,乃兵家大忌,无奈朝廷中有jiān人作祟,导致这种闹剧发生。此事安织造和柳睿已经知晓,只是不知道军中的情况。
炼云海不愿意士兵们白白送死,再这样下去他自己也横竖是一死。好就好在他虽然有两个义母,也即是安夫人姐妹,两个义父,可血亲九族却只剩他一个光棍一条,连发妻都在几年前病逝,半条血脉没有留下。现在江南织造一脉正逢大劫,他索xìng就想要兵行险招。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想要,杀新帅,夺帅印,号三军,退鞑靼!
这次发信回来,恐怕已经开始着手布置。柳员外是武将出身,两家门下三千私兵不容小觑,他希望得到安织造和柳员外的支持。
到时候退了鞑靼,他掌握了北陲大军,皇上也要忌讳三分。再来织造府和员外府的三千私兵也已经用最稳妥的法子散了去。
这一棋,险,且恶!简直就是破釜沉舟!
虽然炼云海绝对是十拿九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