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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各位先生!请吧,请吧!别逼我采取严厉措施."典狱长再三说."请吧,是的,请吧!"他有气无力地说."你们这算什么呀?时间早就到了,这样可不行啊.我这是最后一次对你们说."他没精打采地重复说,一会儿点上马里兰香烟,一会儿又把它熄灭.

    那些纵容一些人欺凌另一些人而又无需负责的理由,不管多么冠冕堂皇.由来已久.司空见惯,典狱长显然还是不能不承认,在造成这一屋子人痛苦上,他是罪魁祸首之一,因此心情十分沉重.

    最后,犯人和探监的人纷纷走散,犯人往里走,探监的人向外道门走.男人们,包括穿橡胶上衣的,患痨病的和皮肤黝黑.头发蓬乱的,都走了;玛丽雅.巴夫洛夫娜带着在狱里出生的男孩也走了.

    探监的人也都走了.戴蓝眼镜的老头儿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去,聂赫留朵夫也跟着他出去.

    "是的,这里的情况真怪."那个健谈的青年跟聂赫留朵夫一起下楼时说,仿佛他的话头刚被打断,需要继续说下去."还得谢谢上尉,他真是个好心人,不死扣规章制度,让大家谈一谈,心里也好过些."

    "难道在别的监狱里不能这样探监吗?"

    "根本不行.得一个一个分开来谈,还得隔一道铁栅栏."

    聂赫留朵夫同那个自称梅顿采夫的健谈青年一边谈,一边下楼.这时,典狱长带着疲劳的神色走到他们跟前.

    "您要见玛丝洛娃,请明天来吧."他说,显然想对聂赫留朵夫表示殷勤.

    "太好了."聂赫留朵夫说着急急地走了出去.

    明肖夫无缘无故饱受煎熬,真是可怕.但可怕的与其说是ròu体上的痛苦,不如说是他对那些无故折磨他的人的残忍,心里产生困惑,因此对善与上帝不再相信;可怕的是那几百个人没有一点儿罪,只因为身份证上有几个字不对,就受尽屈辱和苦难;可怕的是那些看守的麻木不仁,他们折磨同胞兄弟,还满以为是在做一件重大有益的工作.不过,聂赫留朵夫觉得最可怕的还是那个年老体弱.心地善良的典狱长,他不得不拆散人家的父子和母女,而他们都是亲骨ròu,就同他和他的子女一样.

    "这究竟是为什么呀?"聂赫留朵夫问着自己,同时精神上感到极度恶心,又逐渐发展成为生理上的恶心.他每次来到监狱都有这样的感觉,但问题的答案始终没有找到.

    五十七 第二天,聂赫留朵夫去找律师,把明肖夫母子的案件讲给他听,请求他替他们辩护.律师听完聂赫留朵夫的介绍,说要看一看案卷,又说事情要是确实象聂赫留朵夫所说的那样-这是很可能的,-他愿意担任辩护,而且分文报酬不取.聂赫留朵夫顺便给律师讲了那一百三十人冤枉坐牢的事,并问这事该由谁负责,是谁的过错.律师沉默了一下,显然在考虑怎样作出正确的回答.

    "谁的过错?谁也没有过错."他断然说."您去对检察官说,他会说这是省长的过错;您去对省长说,他会说这是检察官的过错.总之,谁也没有过错."

    "我这就去找玛斯连尼科夫,对他说去."

    "哼,这没有用."律师笑嘻嘻地反对说,"那个家伙,是个......他不是你的亲戚或者朋友吧?......他呀,我不客气说一句,是个笨蛋,又是个狡猾的畜生."

    聂赫留朵夫记起玛斯连尼科夫讲过律师的坏话,于是一言不发,跟他告了别,坐车去找玛斯连尼科夫.

    聂赫留朵夫有两件事要求玛斯连尼科夫:一件是把玛丝洛娃调到医院去;一件是解决那一百三十名囚犯因身份证过期而坐牢的事.去向一个他瞧不起的人求情,显然很难堪.但要达到目的,这是唯一的途径,他只得硬着头皮去做.

    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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