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闻言倒也没出声阻拦,乔少安便洗净了手去给躺在墙角的苏婉兰细细诊断,末了道:“右相放心,这位姑娘伤得并不轻,只需要敷上几天玉肌膏就好,往后也不会留下疤痕。”
老王妃听了就拿眼瞅着苏景石,两个女儿,这个不过是伤了些皮相,只要敷了yào还不会留下疤痕,可心丫头呢,手臂上那么长那么深的伤口,脸上也有,脑后还有,这么明显的伤势,你还好意思护着这敢对嫡姐下如此狠手的女儿?
送走了乔大夫,老王妃也不看苏景石,从怀中掏出个金色令牌递给司书:“回去命他们抬一顶软榻过来,四周要遮牢实,记住,一定要很平稳。”
司书应命而出,苏景石心头咯了一下,老王妃命人置软榻过来可不是想要把自个这三女儿抬去忠勇王府吧?还有那金色的令牌,相传忠勇王府有一队暗卫,只听手持金乌令人之命,那令牌,难不成就是金乌令?
苏景石愈想愈觉得不妙,腆了脸看着老王妃问:“老夫人,您要软榻可是要做何用?”
老王妃横了他一眼不语,勾了头看着软榻上外孙女那惨白的脸心头就浮了怜惜和愤怒,抬起头她森森然的道:“苏右相,今日纵是心丫头能安然醒转,老身也不会原谅你。”
把她好端端的外孙女养成这样不说,还纵容那个没教养的女儿欺凌嫡姐,她一直知道苏景石这个男人不可靠,但也没有想到竟然荒唐到如斯地步!右相府的门风原来是这般不堪!当初沫儿怎的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男人!
听着老王妃说不原谅他,苏景石一颗心就不由得提了起来,虽说如今忠勇王府已不同往时,但终究占着满门忠烈的忠字,老王妃若是执意要皇上替三丫头出头,皇上于情于理也是不能不从重发落的,想到将来可能会面临的重惩,他就不安起来,都是四丫头,本来只要他把四丫头送去老王妃指定的庄子,老王妃也就满意不会闹上金銮殿了,可恨那个不省心只会给他闯祸的四丫头,居然当着老王妃的面对嫡姐狠下dú手,简直就是个蠢笨如猪的!
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从一开始他对几个女儿的宠爱就没放在同一起跑线上,明显的偏颇二夫人所出的两女一子,又怎么会将苏婉兰养成这么个无法无天消长跋扈的xìng子,又怎么会做出今天这等蠢笨如猪的行为!
都说养不教父之过,可在苏景石的脑子里,完全就没这观念。
他只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二夫人和她几个子女的错,为什么呢?因为男主外女主内,教养孩子那可是二夫人的责任,是她没尽职,把个好端端的孩子教成了市井泼fù,害得他今天丢光了脸面不说,还得受老王妃的气,最让他气恼的是,这受了气还不能得到原谅,整个右相府的前程如今全系在老王妃肯不肯原谅之上了,而造成这一切的主要原因,就是他那个不省心的四丫头!
这个男人是极端自私和凉薄又极没有担当的,出了事只会把所有的过错往别人身上推,从来不知道反省他自己。
到了此时,他想的不是怎么弥补过错,而是想着要怎么才能让老王妃消气,事情既然是四丫头惹出来的,那他就把四丫头舀出来给老王妃好了。
对,只要他把四丫头jiāo给老王妃任凭她处置,相信老王妃就一定能消气!
这样想着,他马上就道:“老夫人,四丫头她不顾姐妹之情对三丫头下此重手,景石这就把她叫过来jiāo给老夫人您,任凭您怎么处置景石都毫无怨言。”
老王妃听了就不由冷眼瞟过去,像盯一头怪物似的盯着苏景石,这男人,简直枉为人父!有他这样当父亲的?出了事不但不反省反倒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把他自个的女儿舀出来顶罪!
难得的,老王妃心里觉得那苏婉兰真正可悲,摊上这么个无情无义又没担当的父亲,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