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又算好了怎样去大大的揭露一下“新贵”们的糊涂混账;他们竟还不知道七里桥有了共产党,他们管的什么事哪!
“好!就是这么办。叫他们都尝尝老子的辣手!哈,哈!”
曾沧海想到得意处将烟qiāng一放,忍不住叫了出来,又连声哈哈大笑。这枯哑的笑声在花厅里回dàng,很单调地shè进他的耳朵,他这才意识到两个女子的吵闹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无条件终止了。他愕然四顾,这才又发见阿金独坐在烟榻对面的方桌子边,用手帕蒙住了面孔,像在那里哭。
“阿金!”
曾沧海低声唤着。没有回答。觉得为难了,曾沧海懒懒地坐了起来,正想走过去敷衍几句,阿金却突然露出脸来对曾沧海使一个白眼;她并没在那里哭,不过眼眶稍稍有点红。
“明天我就回乡下去;赖在这里挨骂挨打,真是贱骨头么?”
阿金尖着声音说,猛的哭起来了;是没有眼泪的干哭。
“啊,啊!吵什么啊!我,没有力气和那种婆娘吵闹;回头等阿驹来,叫他去管束罢!是他的老婆,应该要他去管束!——叫阿驹打她一顿,给你出气罢。好了,好了,阿金!犯不着和那种蠢货一般见识。——你去看看燕窝粥燉好了没有。我要吃了出去办公事!”
曾沧海一面说,一面就踱到了阿金身边,用他那染满烟渍的大袖子在阿金面上拂了几拂,算是替她揩眼泪。阿金把头扭了两扭,斜着眼睛,扑嗤一笑:
“哼,你的话,算得数么?”
“怎么不算数!我说要办什么人,就一定要办!我做老爷的,就不用自己动手。——上次你的男人吵上门来,不是我答应你重重办他么?后来不是就叫警察办了他么?不过自己的媳fù总不好送局去办,应该叫儿子办。回头阿驹来了,我就叫他结结实实打那个辣婆娘!我的话,向来说出算数。”
“嗳,说出算数!上月里就答应给我一个金戒指,到现在还没——”
“哎,哎,那另是一件事了!那是买东西,不是办人;——金戒指,究竟有什么好?戴在手上,不会叫手舒服。我把买金戒指的钱代你放在钱庄上生利息,不是好多了么?好了,快去看燕窝粥罢。等我出去了回来,就给你一个钱庄上的存折:
一百块钱!还不好么?”
似乎“一百”这数目确有点魔力,阿金带几分满足的意思,走了。这里曾沧海暗暗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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