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免先露三分怯:“什么,什么事?有些事我知道,有些事我也不知道。
傅庭筠心中也有事,这样洞漏百出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而咬着红唇低头思寻了半晌才带着几分小心地道:“你跟了九爷这么多年,连杨柳巷这样的地方都知道。你可见过九爷的家里人?”
“没见过!”阿森想也没想地道。
回答的这样快,见可心中有鬼。
傅庭筠根本不相信,冷冷地道:你也不用和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九爷是贩私盐的。”
阿森大惊失色,一屁股从椅子上落下来,惊恐地指着傅庭筠:“你,你怎知道的?”
原来真的是贩私盐的!
她应该害怕才,怎么心里反而觉得一下子踏实了呢!
傅庭筠在心里嘀咕着,脸上的表情却更冷峻:“这一路走来,九爷除了在东安村和临春的城隍庙里曾大开杀戒,其他的时候对抢劫我们的流民都不过是打昏而已。可见九爷并不是个持强凌弱的人,他又怎么会和冯老四结下了生死之仇了?除了利益之争,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说到这里,她佯装出副凌厉的样子地盯着阿森,“你们定是不服冯家的管制和冯家抢生意,甚至还把主意打到了冯家的头上,抢了冯家的盐,所以冯老四老不顾家主的身份亲自出马追杀九爷。”然后语气一变,慢悠悠地道,“陕西只有临潼和蒲田有井盐,蒲田离华yīn不过百里的路程。你们应该是抢了冯家蒲田井盐的盐,然后绕道华yīn去西安府。却不曾有大批难民涌了过来,吃的喝的都被抢了,你们又不敢进入华yīn城,空有银子买不到吃的,把主意打到了碧云庵的头上…
阿森跳了起来,哧溜一声跑到了桌子后面,满脸震惊地望着傅庭筠。
“你怕什么怕?”傅庭筠把脸一沉,喝道,“过来坐好了,我有正经事和你说。
“什么,什么事?”阿森像老鼠遇见了猫似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傅庭筠,磨磨蹭蹭的,腿上像灌着铅,半天也挪不开步子。
傅庭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勉强才能继续板着脸。
“那个陌毅不过是十六爷的一个管事,不仅能够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还能把我们弄进城,就是九爷,只怕也不过如此吧?”她质问阿森,“可见他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却臣服了那个十六爷,十六爷的身份,只怕就更不简单了。”
阿森一直就怀疑赵凌让他待在杨柳巷的目的,现在听傅庭筠这么一说,想着傅庭筠那么聪明,他们什么也没有跟她说,她却能把他们的事猜个八九不离十,她这么说陌毅,肯定是有原因,而且还与九爷有关系。
他不由点头,道:“陌毅是颖川侯沈世充手下的一个游击将军,他是鹿邑陌氏的子弟,有个族叔叫陌尚,现在是广西总兵。”
这下轮到傅庭筠大惊失色了:“你是听谁说的?”
她虽然不知道沈世充和陌尚是什么人,却知道甘肃总兵和广东总兵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元宝哥说的。”阿森喃喃地道,“爷让他去的打听的。”
好像有什么在她海脑里一闪而过,她感觉很重要,要抓住它,它却不翼而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傅庭筠无暇顾及她找阿森来的目的,脸色苍白地在屋子里打起转来。
阿森看着心惊ròu跳:“傅姑娘,您,您猜到了些什么?”
陌毅、十六爷、颖川侯、陌尚、赵凌……像散落在各地的珠子,她努力地想把他们串起来,却始终找不到那根线,哪里还顾得上阿森。
阿森心急如焚,坐在那里嘟呶着:“我真的没有见过九爷的家里人……九爷说,很早就去世了,他家里没有人了,所以才到西北来找生路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排除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