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年,当年她截胡了他的一套书,所以给他邮寄了书费。
王爱年微笑着冲她点点头:“山岚先生,您好,也许您不记得我了,可是我曾经跟您通过几封信,一直都期待见到您。”
雪兰摇摇头说:“我记得您,那一年承蒙您和周寒震教授赠书。”
“哪里话,是我的荣幸。”他怔怔地看着雪兰说。
雪兰冲他笑笑,刚要转向下一个人时,却忽然听他说:“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您请说。”
“大概是几年前的事了吧,那天北平大学的校园里正在演出您的小说《妻妾成群》改编的话剧《毁灭》,有几个女孩子凑上来找周寒震教授要签名,请问您当时站在其中吗?”
雪兰也想起了那件窘事,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我们当时就见过面了。”
王爱年摸索着手里的信封说:“其实当时我就感到奇怪了,我看到了一个小姑娘的字迹,竟然跟我喜欢的山岚先生的字迹一模一样,我还在奇怪这个小姑娘跟山岚先生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我当时能追上去多问几句就好了。”
雪兰只是笑,却不知该回答他什么了。
“如果……我当时追上去问你了,你会承认你就是雪后山岚吗?”他又问。
雪兰还是尴尬地笑着,并不回答。
王爱年也低下头笑了,不再追问她,然后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说:“我是跟周教授一起来的,怎么不见他人影了,我还以为他会想要跟您聊几句呢。”
雪兰一听周教授来了,也急忙挺直腰板四下寻找,因为她想跟他说声感谢。
虽然他们根本互不相识,可是许多年来他为她写了那么多文章,一开始是挑剔谴责,到后来称赞和褒奖,再到后来全心的支持,为她打抱不平。特别是这几年来,他也为她回国的声势帮了不少忙,所以他们早就算得上知己了。
“太遗憾了,我也很想见到周教授,想向他表达一下谢意。”雪兰说。
王爱年始终没有找到好友的身影,他向雪兰点点头说:“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见到的。”
说完,他微微弯了弯腰,离开了嘈杂的人群。
王爱年离开大厅后,终于在校园里见到了周寒震,他正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的石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看得入迷,可是走近一看就会发现,他根本没有在读书,只是握着书而已。
“这一年来你为山岚先生写了那么多文章,怎么她来了,你反倒躲了,刚才我去见她,她还说想见你一面呢。”王爱年在好友身边坐下,半响不语,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周寒震一直沉默,最后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见她为好,我怕真的相识之后,会忘不了她。”
王爱年看了好友一眼,最后也笑了,两个人就坐在那里,远远地望着人满为患的大礼堂,那里有一位年轻迷人的女士,她才华横溢,为人高尚,让人心仪不已。可惜他们却只能坐在这里远远地望着,心里知道她就在那里。
这次回来,雪兰还遇到了一个熟人。
有一天,她和李氏一起出门听戏,离开戏院后,二人分别坐上了一辆黄包车,跑着跑着,雪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前面李氏的黄包车越跑越远了。
雪兰正要叫李氏的时候,拉车的人忽然停下了,然后许多穿着绸缎马褂,带黑色遮阳帽的男人围了上来。
雪兰吓坏了,这么多陌生男人忽然围住了她,难道是绑票的?早知道她就坐汽车了,可是谁能想到大白天会遇到这种事。
正要喊叫时,其中一个男人揭开帽子,面容也露了出来。
是殷久远。
青涩的少年已经变成了高大壮实的青年,他看上去那么高,面容